霍弘不再多言,而是朝着码头而去。
而他驾马前脚刚走,那于衙内便侧身朝着方才那小厮说道:“船卸下之后,把他杀了,父亲吩咐过了,清明过后就暂且不走水路了,这些水贼该杀的就杀了吧,省得传出去,到时候处理起来更麻烦。”
“遵命!”那人点头之后便也带上了人朝码头而去。
随后那于衙内也上了马,冲剩余的人说道:“走吧,本衙内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马蹄声响起,这些人总算离开了,桂枝这才和向北从茶田中出来。而他俩没有一丝迟疑,当即便朝着码头赶去,不过脚行自然不如马快,他们赶到的时候,码头处已然尸横遍野。那些下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江边,有些甚至还未断气。
向北抽出刀给了那些人痛快,随后跟着桂枝一同上船。
船夫以及蔡奚琳和云娟安然无恙,霍弘也刚刚将那名前来杀他的小厮制服。“你……你怎敢!”那人倒在地上不断后退,可他身后已无路可走。
霍弘并没有急着杀他,而是瞧见桂枝来到后,将剑扎在了他的大腿上。涓涓的鲜血涌出,那家伙也哀嚎不止,“啊!大爷饶命啊!姑奶奶饶命!”
“饶命?”霍弘让出路,不再搭理他。
而桂枝则是上前问道:“之前江面上的货船,都是你们所劫的?”
那人有些担忧,眼神闪躲,但随着霍弘转动剑把,他也立刻哭嚎着回道:“是是是!那都是于衙内和水贼联起手来劫的!衙内只要粮草,而水贼则是分金银!”
原来如此,纪大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劫船杀人的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润州府!
“那于衙内是何来头?”桂枝又问道。
“于大人的儿子!于斯言就是于衙内!”
“安阳县令纪大人之女,是否为他所害?”桂枝语气更加凝重。
“我只知道纪小姐……她……她如今被于衙内强纳作妾,还关在府上。”这小厮大概是于斯言的亲信,所以对此颇为了解。
桂枝问完之后,长舒一口气,而霍弘则是继续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他们迟迟不见粮草运入城中,肯定会起疑心。”
桂枝微微颔首,转身进入船舱,而外面除了一声惨叫,只剩下落水的声音。
将船上的尸体收拾干净,一行人解了缰绳,霍弘也换回了他的衣服道:“这于斯
言是于从冶的独子,据我所知,他们强迫城外农户种植价格高昂的茶叶后收缴,卖向各地,但钱银从不与农户分享,然而因为此处不种粮草,所以他们便纠结水贼截取过往船只,用这些劫来的粮草,分一小部分给农户保证他们不饿死,大部分的则是送入润州府内。”
“太可恨了!这等贪官,应当千刀万剐!”向北银牙咬得嘎吱作响。几人沉下心来,望向一旁的桂枝,只见她自回到船上后便一语不发。
霍弘问道:“娘娘,接下去咱们怎么办?回润州府质问那于从冶,还是回安阳告知纪大人事情原委?”
“都不去。”桂枝轻叹一声。
众人一怔,齐声问道:“为何?”
“此时回润州找那于从冶,我们证据也不足,就算有证据,他手握一方兵权,我们也没有办法,而安阳……此时若是驾着这艘船回去,恐怕会牵连纪大人。”
“那还能去哪儿?”众人又问。
桂枝沉默片刻,起身看向众人道:“这艘船本身就是去苏州的,那我们便去一趟苏州吧!正好我有故人在那。”
从润州府到苏州水路还需几日,一路江面漂泊暂且不提,却看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