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柔乖觉地闭嘴。
豪华保姆车发动,正要出发时,沈惊觉再度面如寒霜地开口:
大哥,如果你追求唐俏儿,是用正当的手段,那我没什么可说。但如果你的方式,是掠夺、控制、伤害,那么很抱歉,我怕是不会放任,你用这种方式得到她。
上一个穷凶极恶,不择手段追求唐俏儿的人,是谢晋寰。而他的下场是什么,已经举国皆知。
听了这话,沈惊蛰笑容凝在唇角,眼底一缕血色翻涌:
惊觉,难道你反悔了?你还爱着她?
不管我爱不爱她,都不能容忍有人伤害她。哪怕是间接的,也不行。
说着,沈惊觉神情寡漠的脸庞上,形成一抹僵硬的笑,却仍然俊美无俦,不过,若刀光剑影,是冲着我来的,我绝不退缩,奉陪到底。
车窗缓缓上升,豪车绝尘而去。
刚出停车场,沈惊蛰便二话不说,扬起修长的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搧在慕雪柔脸上!
呃——!慕雪柔痛得眼冒金星,白皙的脸颊肿胀不堪,唇角泌血!
她跟随先生这么久,先生头一回对她动手!还打得这么狠!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不该说的,闭口不言。可你,似乎记性不大好。
沈惊蛰微扬下颚,眼神翻涌着与平日判若两人的暴戾冷酷,都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金小姐,你是想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你属于后者吗?
先、先生息怒……
慕雪柔顶着张印着巴掌印的脸,吓得面无血色,体似筛糠,但我愚笨,实在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说错了,还请您指点……
跟惊觉说话,只需要点到为止,没有必要把话说尽。
沈惊蛰闭目,身躯慵懒地后仰,而你,却在今晚,我跟他对峙的紧要关头,很不合时宜地又提起了二十年前的那起绑架案。
慕雪柔十分迷惑,可……您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是事实啊。及时提点,才能让他记得要对您感恩戴德啊!
沈惊蛰轻嗤,半阖眼睑,感恩戴德?他连对唐俏儿的感觉都忘了,还会在乎我对他有恩吗?
那三颗药,会令他脑部受损,这是一把双刃剑。他对唐俏儿无情,对我,也不过如此。
现在的惊觉,对我存疑了。你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这次的事,我可以认,但二十年前的事,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提了。
稍有不慎,会惹麻烦上身。
慕雪柔噤若寒蝉,但还是忍不住问:先生,那、那这么看,是不是有些不上算了?
沈惊觉逐渐不受控制,以后岂不是要跟您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是注定的。而我现在的缓兵之计,他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察觉。
沈惊蛰轻挽冷色的唇,笑得志在必得,不过,无所谓了。等他彻底觉察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