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取下匕首,见绸布上有字,呈与独孤后说:“娘娘,投刀人不为谋刺,而是报信。”
独孤后一看,绸布上写着:
太子居心狡诈,万岁私幸娇娃。
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当即断然传谕:“备轿回宫。”她顾不得再请李靖扶乩,匆匆出门上轿,催促轿夫执事快走,一阵风似的回奔皇宫。
宇文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明白大事已成,回府向晋王报喜去了。
杨坚拥抱着尉迟花仍沉湎床榻,乐不思蜀。犹豫了足有半个时辰的刘安,终于硬着头皮敲响了窗棱。
文帝不耐烦地问:“何事?”
“上柱国杨大人有重要军情面奏。”
应该说杨坚并不昏庸,惟恐有误国事,他停止了与尉迟花的温存亲昵,才恋恋不舍地穿衣起床出门。
刘安躬身说:“万岁,杨大人在武德殿等候。”
“带路武德殿。”杨坚又回头张望一眼,“待朕回来,你可要盛妆候驾呀。”他哪里知道,这一走就是与尉迟花的诀别。
杨坚前脚刚走,独孤后后脚即来到仁寿宫。
钱太监尖着嗓子喝道:“国母娘娘驾到,接驾呀!”
尉迟花罗衫尚未穿好,裙带尚未系牢,恰似闻到惊雷轰顶,敢紧趋前跪迎:“奴婢接驾,娘娘千岁千千岁!”
独孤后见她红晕在脸,衣装不整,乌云蓬乱,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勉强忍住气问:“你是何人?”
“奴婢尉迟花,本是东宫宫女,今日被太子殿下送来服侍皇上。”
独孤后不等听完,早飞起一脚,将尉迟花踹倒在地:“你好大胆子,竟敢狐媚皇上。”
“娘娘息怒,这怨不得奴婢。”尉迟花偏是个刚烈性子,“殿下要送,万岁要幸,奴婢怎敢违抗。再说,奴婢眼下虽无名分,但已沾万岁雨露,娘娘总该留些情面。”
“还敢顶嘴,还想要名分,还想让我客气点,你做梦去吧!”独孤皇后恨得双眼冒火,“与我打,狠狠地打!”
钱太监等一齐动手,哪管尉迟花挣扎、反抗或者哀求,转眼间把她剥得一丝不挂。独孤后咬牙切齿:“好白净的身子,好娇嫩的肉皮。方才你快活够了,我要叫你难受,难受!打!”
初时,还听见尉迟花叫骂,渐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声音了。
钱太监用手试一下鼻息,惊叫道:“唉呀!没气了,死了!”
“死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独孤后瞪了钱太监一眼“拖出去,丢到荒郊野外喂狗。”
“奴才遵命。”钱太监哪敢违抗,派人用芦席把尸体包起拖走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请示:“娘娘劳累一天了,是否回本宫休息?”
独孤后稳稳坐在绣榻上:“我要在这儿等皇上回来算账。”
平昔众人在独孤后面前就如鼠儿见猫,今天她动怒,人们更加大气都不敢出了。不过心中都说,等着瞧吧。
武德殿内,杨坚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杨素禀报完军情,大意是出征平陈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粮草、辎重、兵器、马匹、车辆、战船全已停当。文帝对此表示满意。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延误过久,难免风声走露,南陈加紧备战,获胜就要多付代价。当即决定,次日早朝点将发令出征。杨素领旨出宫,杨坚急不可耐地返回仁寿宫,要重温他那尚未尽情尽兴的阳台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