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也就奏道:“万岁,杨约所奏属实,高俊现今仍在长安。”
“他!他真敢擅自离开前线?”文帝实在不愿相信,“莫不是有何特殊情由?”
刑部尚书想为高俊减轻罪责:“万岁,据悉是高大人二夫人难产,他赶回来看视。”独孤后不觉连声冷笑:“什么,高俊身为国公,竟为一小妾生养,抛下五万大军不顾,而无旨私自回京,这还了得!”
文帝也未免动气:“高俊若果如此,真乃罪莫大焉。”
独孤后不忘火上浇油:“万岁说什么高俊忠直,其实他一贯奸狡。万岁可记得,龙恩浩荡赐小桃与他为妾,而高俊三番两次拒绝,让万岁难堪。他声称难行房事,可如今竟有小妾生子,这就是他的忠直吗!”
文帝果然动怒:“高俊小妾当真生子?”
刑部尚书据实回奏:“臣不敢妄奏。”
一缕阳光照在文帝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文帝脸色铁青。
宫门太监进殿跪禀:“万岁,汉王殿外求见。”
“什么!”文帝大为意外,“他不在前线回京做甚?”
独孤后思维敏捷:“但愿不是兵败嵩山。”
“快,宣他上殿回话。”文帝显得急切。
汉王进殿,踉跄几步扑倒在御座前,就放声大哭。文帝见儿子满面污痕,袍服溅有血迹,情知大局不妙:“不要哭哭啼啼,速将军情奏明。”
“父皇、母后,儿臣险些不能再见二圣之面。”杨谅止住号啕,但依然悲悲切切,“儿臣兵马到达嵩山,便欲对匪寇发起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然高俊坚持不许出兵,并以父皇面命相压。岂料他竟别有用心,暗中与匪寇勾结,不辞而别回京,匪寇则乘夜偷袭,我军地理不明,仓促应战,致使全军溃败,儿在乱军中侥幸逃得性命,父皇、母后为儿作主呀!”
独孤后震怒:“高俊竟与匪寇勾结,实乃十恶不赦!”
杨坚是清醒的,他不相信高俊会与嵩山匪寇结伙,但是他对高俊私自回京,致使杨谅兵败则是气满胸膛:“这个高俊,未免太过分了。”
杨素岂能放过这天赐良机:“万岁,高俊罪不容赦,当即问斩。”
独孤后不忘主题:“圣上,太子禳谢你我,又与高俊结盟谋反,犯下弥天大罪,论理当斩。”
“这?”文帝在犹豫,他征询地看看文武百官,“众卿以为当如何处置?”
曾经为保太子吃过苦头的文楚郎杨孝政不改初衷,又出班跪谏:“万岁,太子乃国本,不可轻动。”
五原公元敏见杨孝政出头,也激起尽忠的豪情,不顾一切出班保奏:“万岁,太子本圣上亲生,骨血相依,绝不会存心谋父夺位,其中定有冤情,望万岁莫匆促决断,以免悔之莫及。”
独孤后惟恐产生连锁反应,狠拍龙案:“二贼,忘记了因此所受的皮肉之苦,如今竟又信口胡言,分明是与太子、高俊同党,与我当殿杖责一百!”
文帝:“爱卿,一百下吃得消吗?”
独孤后对武士怒喝一声:“打!”
武士们将这二人按倒,当即抡起廷杖。独孤后当面,谁敢弄虚做假,一棒棒都是实打实的。七十棒左右,武士们停手:“启禀娘娘,他二人已经不动不叫了。”
文帝:“爱卿,以下就免了吧。”
独孤后:“打!非打够一百不可。”
于是,廷杖又飞动起来。待一百棒打罢,再看元敏、杨孝政,早已是魂归地府,气息皆无了。
武士有些发慌:“娘娘,他二人,没,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