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嘿嘿一笑,“太上皇之忧虑,无非是北地金鞑人?”
赵佶只是笑而不语,没说对,也没错。
张邦昌又道:“可攘外必先安内,金鞑人不过是一群野蛮人,丢给他们几根骨头,就够了,可就怕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佶眼前一亮,“接着说。”
“赵宋家贼,无外乎一人,当今太子殿下。”
张邦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殿下,勇武异常,颇有当年太祖之相,而且麾下骄兵悍将,也是勇不可当,如当年太祖何其相似乃尔?”
“可怕就怕如此,便是太子殿下无野心,就怕是他麾下的骄兵悍将心向富贵,再将黄袍加身又当如何?”
赵佶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手心紧握着龙椅上的龙头,汗流浃肤,脸色变得铁青无比。
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可有良策?”
张邦昌谄媚一笑,“老臣倒有一计,叫做去其羽翼,分而化之。”
“说清楚。”赵佶好奇。
“太子殿下所依仗无非是东宫的骄兵悍将,太上皇可以将东宫诸将封官加爵,然后镇守各地,等太子殿下羽翼渐失,即便是他有不臣之心,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赵佶连连点头,心情顿时大好,堵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彻底搬开了。
翌日。
赵湛等来的不是问责,而是赏赐。
不过是对他麾下诸将的分封。
鞠义由杂牌武官直线升迁至汝州镇抚使。
刘宁由东宫金枪班直指挥使升迁至登州镇抚使。
尉迟敬德也是升迁至襄城镇抚使。
得到这个消息,赵湛惊住了。
他不怕赵佶贬他,哪怕是把他丢到北地一个犄角旮旯,有这么多兄弟在左右,他迟早也可以龙腾四海,可结果赵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先生,此事当何解?”赵湛求救似的看向贾诩。
贾诩摇头叹息,无解。
抗旨,死路一条,不抗旨,结局是被彻底分化。
赵湛苦涩一笑,终究还是小瞧了赵宋官家,还以为凭借后世的经验,可以纵横无敌,结果面对这些老油条还是棋差一招。
恰在这时,有甲士来报,说是有一个中年士子来投。
赵湛恍然,定然是内政能臣魏征。
“快快有请,不,本太子亲自迎接。”
门口,一个身着黑色士子常服,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正规规矩矩的等待着。
“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