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似乎早就知道了,挨个发了红包,就说自己要回去躺躺,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休息。
下午还有的忙活。
红包也有下人的份儿,讨个彩头的意思,程岁杪也拿到了一个,数额还不小,够他一个月的月银了。
跟着陆岌回到安苑,程岁杪顾不上想到自己拿到的红包,他满脑子都是陆岸到底是不是给陆岌下毒的凶手?
不禁想到刚刚跟陆崇分开的时候,陆崇那义愤填膺的样子。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行至一处时,程岁杪和长溪待在远处等他们。
即便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从陆崇的情绪变化就能看得出来他还在为而感到陆岌忿忿不平。
而陆岌……
他说话的声音就更不可能被他们听到了,但程岁杪能看到他的嘴型。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还原了陆岌说的话。
就跟突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能听到了似的。
陆岌的嘴唇一张一合,幅度不大,吐字缓慢,声音轻柔。
“爹娘不站出来说是他做的,我便就当不是他做的。”
陆崇气得像是快要发疯,不知道又说了什么,陆岌淡淡地笑了一下:“若是真的,左右两个儿子,保下二哥,总比留下我这个病秧子短命鬼要划算些。”
一直到回了安苑,程岁杪还在想陆岌说的那句话。
心里难过得紧。
偏偏陆岌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没有换下新衣裳,在镜子前站了站,叫程岁杪到身前去,问他:“我好看吗?”
“好看。”
程岁杪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陆岌生的好看,什么颜色的衣裳给了他都只会增色,只是多少的问题。
今日这朱红若穿在别人身上就只是“艳”,而穿在陆岌身上就是“艳丽”。
“我娘原来最喜欢穿红色。”
程岁杪微怔,“少爷的母亲一定很美。”
“是很美。”
陆岌提到母亲的表情和语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程岁杪拿不准他是不是在难过,但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跟他说起这些,心里不好受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