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就是心知肚明因为自己对他的感情就是确凿的喜欢,才让他那么沮丧。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离你太近,要走远一些。
远到看不见你最好,因为即使喜欢你,我也无法容忍伤害我的人是你。
“我……”
程岁杪对上陆岌的眼睛,突然间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勇气一消而散。
“我只是在想……老爷夫人不会让你跟我就这样持续下去的。”
他不能挑明他们之间隔着的真正的鸿沟,就只好随口抛出世俗意义上确切存在的问题。
秦婧北的意思,八成也是陆予棋的意思。
之所以陆予棋没有跟陆岌聊过,除了他们父子之间本来就没那么多话可说之外,程岁杪想,更重要的原因大抵是近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
找一个倾心于陆岌的适龄女子不难,但找一个对陆岌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不甚了解的适龄女子却没那么容易。
可李筱霖就是那样合适的存在。
她家庭背景简单,跟芸城有关,但并未久居,还是刚回来定居,对陆岌的某些不堪入耳的坊间传闻想必一无所知,就算等她住的久了听说了那些话,二人之间的一切都已谈妥,再想反悔也没那么容易。
“除了我,你不必在乎任何人。”
陆岌双手捧住程岁杪的脸,专注地看着他:“这话我以前跟你说过吧?”
程岁杪被强行捏了脸,嘴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他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应该很蠢。
但陆岌似乎挺喜欢,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可是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陆岌变本加厉,双手稍稍使力揉了揉他的脸。
“痛……”
程岁杪忍不了了,龇牙咧嘴总算逃离了他的魔爪。
陆岌笑了起来,跟刚才在外面面对李筱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我又没有使劲儿……”
陆岌嘟囔了两句:“……真娇气。”
程岁杪转身帮他倒茶,陆岌接过,抿了一口,看起来总算愿意放过他的脸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是我的父母,不管是亲生的还是名义上的,总归会让你觉得有压力,陆府这么大,还是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觉得害怕焦虑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