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杪点头:“如今我找到你们,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主人在身边,我不能不管不顾……”
话没说完,但程岁杞哪里还听不明白。
程岁杞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是要知恩图报。
但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从良民沦落到了贱籍,就算主子再好说话再尊贵,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程岁杞原本想着,等他们到某个地方稳定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做个什么小生意。
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穷一点儿也没关系。
程岁杞不知道陆家是个什么样的高门大户,这件事情里,他心里总是膈应,放不下。
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程岁杞如今在想些什么,程岁杪心里门儿清。
他只能尽可能地给哥哥说好话宽慰他。
但另一方面,程岁杪也担心陆岌那边等得不耐烦,只能对哥哥好言相劝,把话说足了,然后留下他自己一个人消化。
紧赶慢赶,赶到陆岌身边的时候还是晚了。
陆岌和身边的人已经提前挑好了暂住的地方。
见程岁杪过来,陆岌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戴着面具的连却不动声色地悄然退下。
屋子里顿时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程岁杪发觉自己劝哥哥劝得口干舌燥。
再见到陆岌,心里的紧张感已经较之前削弱了很多。
程岁杪东张西望了一阵。
发现这屋子虽然简陋,但墙壁大多完好。
而原有的厚厚的灰尘在他到来之前已经被连却统统打扫干净。
那自己应该做什么呢?
这地方可没条件让陆岌沐浴,也找不出干净的被褥供他入眠。
程岁杪只好安安静静站到陆岌身边,等待着他的惩罚或者吩咐。
他不出声,陆岌也不出声。
若是现在有人在外面听墙角,必然会认为这间房中空无一人。
“你是将狮鸾提前吞下,解了砒霜之毒?”
程岁杪没想到陆岌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