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心中此时因郁景徐而产生的种种难言之感,又是一种征兆吗?
之所以一直没暴露出来,是因为学弟的身边只有他一人,而这正好满足了自己过去的某种情感习惯吗?
如果自己这次真的依旧无法给这种情感下个定义的话,最后又会迎来一个无声的决裂结局吗?
卓蔚成捏着眉心,他下手的力道很重,甚至于在筋脉处都久久留下了钝痛感。
老天啊,他真想安安心心做一个专心养病的病号,但他知道,他不能,也许过往的情感失利就是为了让他明白,首先他得有一个勇于正视的态度。
迎新晚会的舞台在昨晚就已经搭建完毕,下午三点,各部门的工作人员还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学弟,这些一会儿就拜托你了。”
刚刚指挥完灯光架设的楼霁如从舞台上轻盈跃下,将手中的器材清单递给郁景徐。
郁景徐捏着那张纸的边缘,下定了决心,“我有个临时的提议,不,应该说是请求。”
下午五点,郁景徐早就和其他人分配过工作,小组配合干活的效率之高尤其突出,此刻所有来帮忙的工作人员都围在一起分发工作餐。
郁景徐用塑料袋匆匆装上自己的那份,其余的人他也不太认识,主要打声招呼的对象还是楼霁如。
后者爽快地表示让他快去,顺道告诉部长就算没有他,文娱部也还能转。
他这次没再先斩后奏地带饭去医院,自己中午时想当然地买了一份营养餐,嘱咐要清淡益脑,结果观察细致的他发现,学长最后吃得还剩下小半个汤底,明显胃口不佳,说不定还是为了不拂了自己的好意,勉强吃下去的。
也不知道下午学长和家人的会面如何,虽然他知道这和自己毫无关系,但着实无法不去在意。那么作为交换,这次的餐食就全听学长的意见吧。
迎新晚会定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自己到达市医院之后,应该还有足够为学长买饭的时间,到时候再去问问对方想吃什么,当然,是在不要太过分的条件下。
他心下稍宽,出校门时又正好赶上了那班公交车,嘴角不禁勾起,甚至忽略了自己手中逐渐冷透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