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都坐!哀家今日是出席家宴,不必讲求那些繁文缛节,大家随意一些,宾主尽欢便好。”
众宾谢过太后,再次落座之后便安静了许多,谁也不敢放肆。
不过马上登场的舞伎缓解了这份尴尬,大家又专心致志欣赏起了舞蹈。
沈鸢留意到,席间还是有不少人一直在偷瞄卫琼华,毕竟此女变化巨大,任谁也难免好奇,就是她自己也忍不住瞥上几眼。
卫琼华始终面带浅笑,仪态端方,时不时与身侧的太后说上几句,一副乖顺纯良的模样。
秦敏仪见了冷笑连连,“弟妹,看人不要用眼,而要用心,有些人是从骨子里就烂透的,外表装得再好,内里依旧不堪。”
沈鸢悄声应答:“多谢大姐的提点,来前世子与我说过一些事,妹妹心中有数。”
秦敏仪拍拍她的手,笑道:“就知你是个伶俐的,有数便好。”
转过头,秦敏仪又嘱咐胞妹去了,郑家和陆家的几个姑娘亦是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沁水园中的热闹还在继续,舞伎表演完毕,如今换上台的是京城颇负盛名的戏帮子。
太后娘娘爱听戏,今儿唱的都是她老人家喜欢的忠君报国的戏码。
待最后一出戏落幕,主人公闵郡王站了出来,开始发表开场白。
“今日贵客盈门,本王深感荣幸。离京五年,许多人事已非昨日,本王想同众宾说一句肺腑之言。作为父亲,我为从前琼华犯下的错深感愧疚,昔日若小女有得罪之处,还望众位海涵,他日本王必定登门致歉。小女在清苦的皇庙中带发修行五年,如今已痛改前非,只希望众位看在本王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前事莫提,只看来日。”
闵郡王说罢深深鞠了一躬,姿态十分谦卑。
“不敢,不敢,郡王言重了。”
在座宾客纷纷起身还礼,不敢受此重礼。
开玩笑,太后娘娘还在上头坐着呢,谁敢托大。
至于闵郡王轻飘飘两句话就想让众人原谅卫琼华昔日之过,也未免将人太过看低。
尤其是深受“明珠郡主”迫害的一些人家,俨然已目露不忿,若非顾忌太后在场,只怕会当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