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走的那天,我和安好都说不去送他了,受不了离别的场面。哭哭啼啼的太有损安好的淑女形象和我的硬汉形象。可是那天我还是偷偷地一个人跑去了机场,我躲在一个大柱子后面,看着苏远一个一个地跟去送他的同学拥抱告别,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当初为嘛要说不来呢,亏了亏了,最后连个拥抱都没能骗到手!
到了登机的时间,我看见苏远朝着外面一直看啊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和安好出现,最后,他还是挥挥手,一转身,那个青竹一样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通道口。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去送苏远的人都走光了,我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然后就跟从另一个柱子后面走出来的安好打了个照面。
安好低垂着头走过来,哑着嗓子说:“他走了。”
我看着安好跟我一样红肿的兔子眼,点点头:“恩,走了。”
安好突然就“嗷”地一嗓子大哭起来:“他终于走了啊终于走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喜欢他呢!你干嘛也喜欢他啊?!怎么偏偏是你也喜欢他呢?!我真是讨厌死你了啊讨厌死你了……”
我也放开嗓子开始嚎:“我也烦死你了啊!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干嘛非要喜欢苏远啊!我也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我喜欢他呢!我也真是讨厌死你了啊……”
然后我们两个就抱在一块哭得鬼哭狼嚎山崩地裂,吓坏了机场的保安。那天晚上,我跟安好平生头一次喝酒。两个人喝得彻底高了,跑大街上耍流氓,调戏小帅哥,要了无数个电话号码。
再之后,我又跟安好恢复成了二人帮。谁都不再提起苏远,偶尔有同学说起班曾经的那个白月光一样的男生时,我们俩也都很默契地装作没有听见。苏远出国后曾经给我和安好写过三封信,由于信封上写着我们俩的名字,而我们俩小心眼地谁都不想让对方看,于是最后决定谁都不看,找了个地儿把信给埋了。
从此以后,这个人的名字和所有有关他的事情,就此埋在心底。
回忆完毕,我唏嘘两声,一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问一直在旁边装思想者的楚然:“哎,别装酷了,来,哥们跟你探讨一下爱——情!”
楚然懒懒地看我一眼,嗤笑一声,语气中尽是轻蔑之意。
我顿时怒了,靠,你这什么意思啊?!借酒壮胆,我一拍桌子说:“我告诉你,别看老娘其貌不扬,可是老娘也算是阅男人无数的!跟你探讨这个话题,帮你分析感情路,是你赚了!”
楚然一挑眉:“你?阅男人无数?嗤,是阅男女动作片无数吧?”
“哎你还不信了!我告诉你,老娘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理论联系实际!人家拍片无数的饭岛爱,最后还能弄出来个《柏拉图式□□》呢,我怎么就不能将看过的无数片子予以升华,提炼出我独有的真谛啊?!”
楚然又是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你?我请问真谛小姐,你有正正经经谈过一次恋爱么?”他突然靠近来,湿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你有感受过恋人之间的鱼水交融么?”滚烫的手掌扶上我的腰际,“你有过灵肉合一的体会么?”
喝过酒的楚然面若桃花,眼梢含情,一双桃花眼中似是有双钩子般,勾得我转不开眼睛。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最最基本的——接吻,你会么?”
酒精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人完全抛弃正常的思维。我望着眼前的可餐秀色,脑中一片空白,直愣愣地一点头,然后就狠狠地啃下去。
楚然吃痛地闷哼一声,而后捂着嘴皱眉望我:“你干嘛?”
“你不是说我不会接吻么?我证明给你看啊!”
他愣了愣,而后泛起满眼的笑意:“接吻?你那是啃猪蹄吧!”说罢,一手掌住我的后脑就吻了下来。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楚然的吻技确实很高超,我好像如坠云雾,找不到方向,整个人都软的没有一丝力。过了不知多久楚然才放开我,皱眉说:“喘气啊!”
我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气。楚然轻笑一声,问:“学会了么?”
我茫然地摇头,他一挑眉:“那继续。”
可原本是半开玩笑一样的游戏,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的情况?直到一阵剧痛由□□传来,我才从浑浑噩噩的醉酒状态中猛然惊醒。我看看光溜溜的自己,再看看压在我身上的光溜溜的楚然,恨不得立即找块豆腐撞死。
我想踹楚然下去,可是却不敢动,稍微动一下就疼得要命。楚然满头大汗地望着我,眼中神色莫辩,俯身说:“忍一忍,就好了。”
靠!凭什么啊!我捅你一下你乐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