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不该和我有别的交流,甚至还生出了一些别的向往。
齐源没召见我,倒是坤宁宫来了消息,让我今晚不用过去。
这一不用去,便是好几天。
轮到我在她寝宫附近值守时,我才听说是身体抱恙,甚至还散退了一众侍女,只留下了一个贴身的照顾起居。
我在殿周边转了一圈,确定暗中没有安插别人盯着,轻巧地翻墙进院。
屋内烛火通明,萦绕着一股药味。
不似滋补品,更像是治跌打损伤的。
苏婉披散着乌发,病怏怏地躺着,脸上甚是虚弱,嘴唇苍白。
我屏息没发出声音,视线落在她玉腕的一片青紫上,这样的青紫,可能不止这一处。
她的母家式微,如今已经给不了她十足的底气。
就算被齐源施暴,也找不到诉苦撑腰的地方。
我在袖兜里掏了掏,翻出瓶江湖神医送我的药膏,轻轻塞到她的枕下。
宫中但药用料确实好,但远没有行走江湖人士用的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蹙着黛眉,似乎在梦里也很痛苦。
我生出一种抚平她眉间山峦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忍耐了下来。
直到半月后,她才重新叫我过去。
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我,整个过程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7
小七掏出一把花生塞给我。
「秦公公悄悄送我的,分你一半。」
新供的花生,炒得恰好,香得很。
这么好的花生,应该配一壶酒。
我下意识去摸腰间,却摸了个空。
我问小七:「你为什么来当侍卫?」
小七塞了一嘴,嚼得含含糊糊:「我爹让我来,说在宫里当差有面子,钱又多。」
他还没咽下,又开始剥新的。
「哥呢?」
我凝视桌上散乱的花生壳,思绪悠悠飘回了过去。
「因为一壶酒。」
我第一次见到齐源,他正在被一群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