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时,她放下手,对我做了个口型,接着抿嘴虚弱地笑笑。
「谢谢。」
是谢那瓶药膏呢,还是谢我让她有了腹中的孩子呢。
我不得而知。
宴会结束,屋里没点灯,小七的被褥规规整整叠着。
我记得他今天没有排班,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去看热闹了吧,还是小孩脾性,真是不长教训。
等到子时,还不见小七。我披了衣,去找管事公公。
他被我吵醒有些恼。
「他出宫了啊,你不知道吗,不回来了。」
我有些震惊。
小七竟然出宫了?
这么突然,怎么也不给我打个招呼。
我慢慢摸回屋,在榻上坐着呆了会。
小七年岁还小,这么快出宫,难道是家里有急事?
不过出去了也好,他这个性子,呆久了迟早摊上事。
我将他的被褥收起来,忽然从里头掉下了一块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脚上。
只一眼,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小七的桃木牌。
小七说他自小体弱多病,他爹给他求了块牌,压压邪祟。
这块桃木牌他视若珍宝,动不动就拿出来摩挲,如果只是出宫,又怎么可能不带上。
脑子一阵阵眩晕。
努力回想最近小七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的是他前日在宜贵妃处值守。
我一边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他就是忘了,现在已经出宫了,一边又抑制不住地去宜贵妃处蹲守消息。
当第三日看到一面生侍卫警惕地看着周围,推门而入又迅速关门的样子,心便沉了下去。
看来齐源在别的妃子处,正在如法炮制他的借种计划。
小七,我一直说他呆说他莽,明明这次他表现的如此好,撞见了这样的事,还能一如往常地回屋同我打打闹闹。
连我也不曾泄露半分。
我定应该夸夸他有长进了,知道分寸了,知道项上这颗人头的重要性了。
可是没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