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想了想,侍卫好说,从禁卫军中调一队人手便可。关键是仪卫中的这些东西,郑皇后自己仪卫中也有立瓜卧瓜之物,只是皇后用的跟公主用的又有不同。
郑皇后干脆打发自己的心腹宫人到顺柔长公主府上去了一趟,借了长公主的仪卫。顺柔长公主平时常进宫,只是不晓得年前荣烺又折腾出了这一番热闹。
顺柔长公主很支持荣烺拈香的事,与女官道,“我朝公主都是在宫里闷着长大的,平时也不用出宫。阿烺有自己公主仪制的车驾么?”
女官道,“皇后娘娘说,贵妃辇车一直没用,去掉外头逾制的,暂给公主用也好。”
“岂不麻烦。再者,即使去掉逾制之物,后妃的辇车跟我们的花纹也不同。别再招了御史的眼,岂不让皇后落埋怨。”顺柔长公主道,“索性用我车驾吧。”
女官想,这自然是好,只是,“长公主殿下年初一也要进宫的,那您乘坐什么车驾呢?”
顺柔长公主道,“我府里马车多了,也不是就非要坐公主仪制的车。阿烺这事要紧,别再与我聒噪了。”
女官一笑,“谨遵长公主殿下吩咐。”
荣烺其实没想要全幅仪卫过去,她就是想,多弄些侍卫跟着,浩浩荡荡的,显得气派。所以,经过年三十的忙碌与热闹,大年初一早上,用过早膳,等着父皇带着兄长出宫后半个时辰,荣烺一身鹅黄宫妆,小发髻梳的整整齐齐,还戴了个小小的七尾凤冠,中间的凤头垂珠落在额间,映的荣烺眉心的胭脂红点愈发鲜艳。
荣烺特别正式,带着姜颖辞过祖母郑太后,“孙女这就奉皇祖母之命,出宫为国拈香祈福去了。唯愿国泰民安、江山永固,皇祖母身体康泰、玉寿无疆。”
郑太后也便格外正式,忍笑一点头,“嗯,去吧。”
荣烺又到了凤仪宫,辞过嫡母。到嫡母这里,她便又换了一套辞别语。郑皇后没想到还有这仪式,也特别正式的端坐在凤榻上,笑着说,“去吧。我们就在家等你回来一起开宴。”
荣烺道,“儿臣去去就回。”
然后,。。。
p;然后,她就带着姜颖、林司仪一行去了。
郑皇后的大宫人一直送到凤仪宫宫门口,看着荣烺登上软轿,方回去复命,又笑着说,“咱们公主真有气派。”
郑皇后端起手边儿的暖茶缓缓喝一口,“一国公主,就当如此。”
荣烺不只有气派,关键有志气。不然,郑皇后也不会这样尽心尽力为她张罗。
荣烺一直坐暖轿到仪凤门,自凤仪门换轿登车,上了顺柔长公主的马车。一上车,荣烺就发现这是顺柔姑妈的车,她以前坐过,不禁问林司仪,“林妈妈,我的车呢?”
林司仪道,“殿下以往出宫都是微服出行,用的是宫里的马车,那马车虽也牢固舒服,却并非公主所用仪制。此次出宫,是要为国拈香祈福,长公主听闻后,便将马车借给公主,外面的仪卫,也是长公主的。”
小冰把手炉取出来放到荣烺手里,荣烺握着手炉,“不用这么麻烦,就以前的马车就行。我用了姑妈的马车,姑妈用什么呢?”
林司仪正色道,“礼乃国之根本。公主既然是为国祈福,必要礼仪齐备方显公主诚心,亦显公主贵重。长公主正是出于此等考虑才将仪卫车马借与公主,公主只要认真祈福,不辜负长公主的心意,就是回报了长公主的借车之情。”
“切勿说麻烦二字。公主是天下女子表率,天下女子都看着您哪。”林司仪道。
荣烺说,“说的我都沉重起来了。”
林司仪笑,“我是说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