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唐族长的原就是夷人头领,相中丁相的可是丁夫人。”郑衡八卦兮兮地,“听闻丁相当年倜傥风流,乃脂粉常客。尤其学识满腹,他一惯好学,到了夷寨,就找人家公主学习起夷文来,这岂有不日久生情之理?”
荣烺再忍不住,哈哈大笑。
郑衡也笑起来。
“我看丁相跟丁夫人挺恩爱的,可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件事又特别想笑。”荣烺又笑一阵,“唐族长怎么这么坏啊。”
“还有更丧心病狂的哪。”
“是什么?”荣烺简直好奇的要命。
郑衡道,“当年他邀请一并去夷寨的,还有已仙逝的老陈国公,他后来的大舅兄。”
荣烺险没笑岔气,捂着肚子问,“那后来他跟唐太太亲事如何做成的?”
“全靠脸皮厚加长的好。”郑衡啧啧两声,“你想想,当年他们一行人从夷寨回帝都是什么心情。我祖父都跟老陈国公说,这要是把妹妹嫁给唐族长,将来叫他卖了都找不着影儿。老陈国公也放出话,三世不与唐家做亲。结果,硬没抵住唐族长的进攻。”
“完全看不出唐族长竟然这么奸诈,我还觉着他挺率直,有啥说啥的。”
“这叫足智多谋。要不是有这么个人,能在守军几乎都战死情形下,守住蓉城一个月么。”
“那为何唐族长好像不大喜欢你家的样子?明摆着老国公险叫他坑了呀。”
“大约是祖父气不过,组织过复仇联盟吧。听说没少让唐族长吃苦头。唐族长可是一直喊冤喊到现在的。”
“他们那时也怪有趣的。”
荣烺说。
她认识老国公、丁相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是举足轻重的重臣,全想不出年轻时竟这样活泼有趣。
“当然了。说来他们当年在帝都也是贵公子,却能不辞辛劳不惧艰险一路随唐族长到夷寨去。夷寨多是筑在山里,听祖父说,路极难行。连丁相这样的文士都不避万险,愿意一同前去。想来彼时都有一番建功立业的豪情。”
“待有空我得请教丁师傅一番。”
荣烺笑个不停,郑衡说,“你可别拿这事打趣丁相,丁相现在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
“我请教也是请教西南之事。你想,不管当初是怎样的阴差阳错,丁相与丁夫人也是一辈子伉俪情深。丁相肯定很了解西南夷族的事。那边又连着镇南国,提前做些功课总没错的。上次镇南国谴使还是几年前了,我记得他们的使臣颇精明强干。要是他们的国主也是如此,那可就要小心了。”
“我记得好像那是一位女王。”
“是啊。彼时女王刚登基,谴使来朝。那会儿肯定国内还没理顺,现在好几年了,想来没理顺的地方也顺了。”
荣烺笑,“虽是边陲小国,风俗特异,却也有可爱之处。”
“那是自然。”
郑衡看向荣烺坦诚明媚的笑脸,也随之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