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上午我回来就先绕道去部队把孩子接了出来,他也很听话,知道我去接你,乖乖在家等着。”
抱着几天没见的儿子,小家伙撇着嘴低声的哭着,让翠红鼻头一酸,忍不住落泪。
她不想问儿子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这告诉他。
“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
要代替爸爸照顾好我们才行啊,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知道不?”
五岁半的敦敦哽咽着,眼睛里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翠红问。
“所以,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我爸爸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
“胡说八道,你爸只是被人冤枉了,早晚能够平反,他会回来的,放心吧!”
不过……即使能够平反,部队也回不去了,以后大概率是要安排转业的。
他热爱,可谁知道这中间会被下放几年,两三年还有的干,真来个五六七八年,早过了上升期。
部队更新换代多厉害啊,会被挤得再也没有他的位置,即使他曾经很厉害。
于是翠红带着兄妹俩就在赵家屯安顿了下来,家里屯了足够多的柴火。
东北的天很冷,这里又是祖国的最北边,冷上加冷,什么也干不了的情况下,全靠暖炕过冬。
正因为此,也隔绝了周围想打探消息的村民,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多月的月子。
本来想留周巧梅过年的,但她见她恢复的很好,就想回家过年。
走之前,翠红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五十块钱。
“姐,你来一趟不容易,尤其在这个时期,你还愿意来,我很感激。
这钱你收着,我就不送你,也不给你买票了,你自己一路小心。
到了给我,算了,发了我也不好去接收电报。
这里的情况你也看了,雪一来,寸步难行,我祝你一路平安。”
两个人撕吧了半天,周巧梅去村里请牛车帮她送到了县城,支付了五毛钱的辛苦费。
平时都是一毛,天不好,才五毛,但周巧梅觉得值,毕竟好几十里的雪路呢!
周巧梅离开后,其实翠红也松了口气,因为终于可以吃好吃的给自己补补了。
这些日子全靠余粮以及时不时去村子里杀年猪的家里、外出打鱼的集体购买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