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回去客栈把信息交换整合一番,凶手对女颅针这方术恐怕是恨之入骨了。”
姜甯塞着糕点懒得回话,点了点头乖乖上了马车,沈君尧紧随其后上车,时均很有眼力见在不进车厢,坐在车辕上陪墨迟驾车。
一行人踩着月光往回走……
弯月高挂,烛光柔和,客栈的厢房内,四个人影围成一团。
“万家村这案子的调查错漏百出。捕快们说死的全是施行了女颅针的人家,但今日搜集的村民口供却说这户叫万兴荣的并没有试过方术,此人是万家村中最富裕的,在城里有店铺。村中不少村民也抵押了田地在他手中。”
沈君尧用毛笔将万兴荣的名字圈了出来,把名册推到了桌子中央。
姜甯没有说话,她听完万家村的情况,一想到还有四十多具尸体,她就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掏空了。
沈君尧又从名册当中圈出另外两个名字,俞秀和万兰兰。
“这两人是被杀害的人家当中唯一存活下来的。俞秀当天去帮另一户村民连夜赶工陶盘并不在家中。而万兰兰则是到县城去给一户商人送酒坛,那户人家当天孩子满月就把万兰兰留下来吃饭了,万兰兰喝醉了,第二天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水潭里的尸骨还有一小半,估计明天可以全部核验完成。昨日的两具,今日七具,皆是女婴童,颅骨伤痕确实是针痕。其中有两具女童尸体恐怕有血缘关系,她们家有遗传性骨病。”
知道这群人不太理解什么叫遗传性骨病,姜甯从沈君尧的册子上撕下一页纸,夺过他手中的毛笔写写画画给他们解释起来。
“这是人的额骨,一般前额弧度是这样的。但是其中有两具女童的尸体前额高隆仿佛肿起,这是一种家族性的遗传病,体现在骨头上,有些人是鼻骨扁塌,有些人则是额骨隆起。”
她的绘画水平不错,加上描述,三两下就把情况表述清楚,沈君尧赞扬地挑了挑眉。
夜色渐深,大致信息也交流完毕,姜甯对休息时间分秒必争,匆匆跟三人道别就回房休息,刚沾上床板就彻底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梳洗完毕出门,姜甯发现墨迟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主子他们已经出发去万家村了。”
姜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了早饭爬上车,又到水潭边上去验尸。
沈君尧则是直接带人找上了俞秀。
俞秀是万大牛的媳妇儿,前头连着生的都是女儿,连着生了几个女儿之后才生下儿子万宝龙。沈君尧上门的时候,她正坐在翻修了一部分的焦黑小屋前晾晒衣服。
案发那一夜,她的丈夫、儿子、公婆以及小叔子一家三口都死了,足足七口人,全成了焦黑的尸骨。
时均上去打招呼,她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平和得仿佛失去的并不是自己的亲人。
“你看起来并不觉得伤心。”,沈君尧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