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狠,但声音却是孩童特有的稚嫩,听上去毫无杀伤力。
姜拂衣和燕澜互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窥见了相同的惊讶。
才知道柳藏酒的大哥因为祖训被禁足在温柔乡,还以为日后有机会前往温柔乡方能见得到。
柳藏酒捂着左膝盖,仍是难以置信:“大哥,你竟然从家里出来了……”
拆了肋骨,做出一具傀儡?
这门家传的身外化身法术对本体危害不小,傀儡若是损坏,多少也会伤及一些本体。
况雪沉以家族秘法传音:“不然呢,老二向我求救,我让他去死?你和老三真是厉害,遇事儿不告诉我,告诉老二?”
言罢,他的目光又笔直的望向对面的暮西辞,“若不是老二求救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出了这样的大事。”
暮西辞原本防备着他,如今见是狐狸的家人,遂放宽心,还朝他微微颔首示意。
柳藏酒在旁猫着腰,也以家族的传音秘法小声嘟囔道:“告诉你也没用啊,你在家里又出不来,岂不是干着急么?我和三姐也是为你着想。”
况雪沉背起手,冷笑一声:“重点是从家中去幽州那么远,你们竟然相信老二能安稳抵达,这才是最令我震惊的。我原本以为你们三个能凑一个脑子出来,不曾想是我脑子不好使,高估了你们。”
话虽如此,况雪沉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以父亲的智慧,都曾被人骗过。
本以为收了个好徒弟,没想到竟是夜枭谷的谷主,以两百年做局,目的只为打开英雄冢的封印。
此后父亲遣散了所有徒弟,亲手给他造出来三个亲人。
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柳藏酒真不知道二哥如此没用:“这是三姐的主意。”
想起来今早上姜拂衣告知的那些,柳藏酒更是无语,“我跟你说,这事儿全怪三姐,人家兵火其实是来报恩的,她当报仇……”
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讲述一通,“二哥都是被她给害的,不能赖我,要罚你罚她去。”
况雪沉皱起眉,眉心的金色印记有些变了形:“确定?”
柳藏酒指向燕澜:“巫族少君对怪物的判断,你不信啊?”
况雪沉朝他们望过去。
姜拂衣和燕澜主动走过去,朝他拱手行礼:“况前辈。”
况雪沉抬了下手臂:“两位不必,既是我四弟的友人,称我前辈不妥。”
话是如此说,但年龄和修为摆在这里,燕澜仍是以晚辈自居:“您会来此,应是和小酒的二哥沟通过,关于他的情况,了解的应该比我们更详细?”
况雪沉给了燕澜一个眼神。
燕澜会意,掐个阻隔窥听的手诀。
因是上岛抓怪物,他穿着一袭干练的玄色长衫,束腰束袖。
这手不像之前是藏在宽袖里的,偷摸不了,又引来不少的注目。
对于那些打量,况雪沉视若无睹:“我应该不比你们知道的多,我们的沟通也只是寥寥几句。只说他是被小酒喊出来帮忙的,路过此地,被怪物擒获……那怪物极为危险,因为二弟的本体在我手中,镜面已经隐有裂纹。”
“什么?!”柳藏酒瞳孔紧紧一缩,他知道严重,但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二哥的本体,那可是父亲为母亲亲手打造的本命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