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恶心的事情,那家伙就会一把掀开困住他的盖子,蹦跶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五条悟尽力的去冷静剖析自己的现状。
说实在的,被陌生人情绪影响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这个“陌生人”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平行世界的他自己。
他缓缓的阖上双眼,将感知放在自己的内部。
灵魂中属于【五条悟】的部分在愤怒。
那股疯狂的情绪从被压制的记忆中挣扎出来,紧紧的捆住他的心脏,这股疼痛感随着血液流淌到全身,令他的每一根神经开始抽∣搐,每一块肌肉开始颤抖,每一块骨头都变得生涩且嘎吱作响。
再一次将这份情绪压制下去,他终于迈开了双腿,走向这场滑稽剧中审判神子的终幕。
踏空而行的程中,许多令人不爽的视线充斥着五条悟的感知。
非术师,咒灵……以及,诅咒师。
他缓缓抬头,远远的将视线投到S塔的顶层天台,短暂的一瞥后便收回目光,仿佛那里只是滞留了一点不起眼的尘埃。
于是五条悟走远,将这些林林总总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人和事物都抛在脑后。
但有人全然不能做到他淡然始终的态度。
那犹如多年前噩梦重现的一眼,使被分配到S塔顶部天台,负责布下阻止术师进入的嘱讬式帐的术式的诅咒师们只觉似被几吨巨石砸中,动弹不得并粉身碎骨。
他们在那股压迫力下颤抖,当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伏跪在地面上,向五条悟走过的地方深深的垂下头颅。
“……五条悟变得更恐怖了。”
粟坂二良从喉咙深处讲这句话挤出来。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建设,但仅仅一眼,五条悟便再一次将他们艰难累积起来的信心和骄傲粉碎掉。
他们曾经无比自由。
但只要这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便是君临所有咒灵和诅咒师头顶上的铡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然后将他们统统斩碎。
他们是接收到邀请,带着一雪前耻的心情来到这里。
只是,这份连直面都没有便能够感受到的强大,便已经在战斗正式开始前将他们彻底打落深渊。
只有五条悟的敌人,才会知道这个男人的恐怖。
诅咒师们颤抖着匍匐在地,再难从紧缩的心脏中压榨出丝毫斗志。
明明布下帐的媒介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这一段距离,却如同隔在生死之间的天堑,令诅咒师们难以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