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交通站里经常能看见脸上印着奴隶编号的人。
站长倒是一片好心。
他和下城区居民接触的比较多,而接触是消除误解的最好办法。
虽然站长在骨子里依然看不起这些人,但他也知道,所谓的“劣种”,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难免会有些怜悯之心。
站长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年,接待大人物的经历屈指可数。但每次,大人物过来,都会无意识地清理一批人,又带走一批人。而被带走的那批人,也不怎么幸运,往往会在几天后出现在垃圾场里,和那些没有生命的垃圾一起。
他往自己稀疏的头发上抹着发蜡,看着屏幕上缓缓下降的层数,和秘书、交通员们一起,毕恭毕敬地站在电梯门口。
一分钟后,电梯到了。电梯门向着两侧开启。
“尊贵的大人,”站长默背着腹稿因为紧张,说得有些磕磕绊绊,“欢迎来到中心交通站。”
他低头,看着脚底的红毯。不禁暗自恼怒,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怎么没好好学梦语,以至于只能用通用语和这位大人说话。
万一面前的大人不高兴,他这站长随时都可能下岗。
“你好。”
出乎意外地,这位大人用通用语回答了他。
赢舟站在了他的面前。
站长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双尖头的黑色皮鞋。亮皮。手工制作的。
然后是考究的裤腿。面料很有质感。
站长没忍住微微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但一眼后几乎心惊肉跳。
对方长得……长得和他刻板印象中的大人们太不一样了。
简直像是下城区的那些“劣种”,还是格外劣质的那一种!
可赢舟冷白肤色手腕上的身份标识又骗不了人的。
没人敢冒充,每条手链都登记在册,有自己的芯片,冒充,是会被发现的。
赢舟没有理会站长复杂的心理活动,直接开口道:“帮我找个人。”
他的手指上还戴着研究所出品的戒指。这枚戒指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发现范围内的“同事”。
谢东壁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