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人,也绝对是人才啊。
领导型人才!
陈庚年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来。
天知道,他现在手底下有多缺人才。
“叔这话说得,孙成确实反应慢了些,但谁说反应慢是坏事。他的努力,其实我都看的见。劁猪那事儿,本质上来说,也确实不能全怪他,一个人在接触到新知识以后,肯定难免有纰漏的地方。我最近悄悄观察了,他总拿着一个小本,记录自己的各种想法。看得出来,他也在踏实的成长。有时候一个人越能静得下来思考,越能成大事儿。”
陈庚年毫不掩饰对孙成的赞赏,说道:“你跟我婶儿就放心吧,孙成在衙门里交给我,以后保证顺顺利利立起来。”
浮躁的人,永远干不成事儿。
像是孙成这样的,陈庚年虽说没有给特别优待,但其实心里都有数,这小子在使着劲儿呢。
听到县太爷对自家儿子评价如此之高,孙家夫妻都很开心。
尤其是许彩云,高兴的眼圈都红了,她备受嘲笑的傻愣儿子,如今出息了,也能立起来了啊!
“县太爷这么看好他,我是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啊。”
孙元河也很开心,但他还没有忘记陈庚年今天来是有事情的,于是问道:“对了,县太爷,孙成只说你有些私事想要找我打听,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这孩子也没提。”
陈庚年思忖着铺垫的也差不多了,于是点头道:“不瞒孙叔,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下砖瓦窑的事情。”
孙元河一怔。
旁边的许彩云闻言甚至脸色都变了。
砖瓦窑一事,属实算是孙家的噩梦。
孙元河因此断了一条腿,成为别人嘴里的‘跛子’,孙家的状况更是从那次开始一落千丈。
甚至没等孙元河开口,许彩云就急声道:“县太爷,那砖瓦窑难不成还有什么幺蛾子?我家早就和那砖瓦窑没有半分干系了!”
陈庚年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他是想请孙元河出面,做砖瓦窑厂的‘厂长’的。
他以后会越来越忙,各项事务会越来越多,但‘工厂化’绝对是将来必定要走的路。
路在走出来之前,最好是先培养出来一两个厂长,给其余人打个样。
就比如砖窑。
如何招人,如何分配工资,如何协调各个砖窑工人的职能,如何给砖瓦定价,如何销售砖瓦。这些都是极为繁琐的事情,陈庚年是县令,他不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他需要这种领导型人才。
但今天这么一看,砖瓦窑一事,实在让孙家有些一朝被蛇咬的感觉。
于是他知趣的没有提这事儿,而是笑道:“婶儿你放心,不是找你家的麻烦。我的意思是,想问问孙叔,还能不能联系上当年那批烧制砖瓦的工匠们。衙门准备重启砖瓦窑生产,需要这些工匠们帮忙。”
衙门要重启砖瓦窑?
这下,孙元河是彻底愣住。他张了张嘴,想说当年就是因为技术不达标,所以才导致生产出来的砖瓦十分劣质,最后郑文峰气急败坏关停砖瓦窑。
可没等孙元河开口,就瞧见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妻子。
于是他沉默片刻,只说到:“能联系上,我最近去问问他们,是否有意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