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芙蕖顺势把话题带回来,笑着回答儿子刚才的问话:“你花婶子刚才说,以前在江县的时候,大家都在琢磨,以后你会娶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成婚。要是江县还在,你结婚那天,肯定全县区的百姓都想来吃席。还有,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说要在定州登基,百姓们都盼着一个村出几个人,去定州给你随礼、吃你登基大典的席面呢。结果——”
结果江县没了。
后面不管是登基大典,还是陈庚年大婚,县区里的百姓们都没赶上。
听着邵芙蕖的话,大家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些。
就连闹腾的父子、兄弟们都不闹了,一个个凑过来,眼巴巴看着陈庚年。
陈庚年见状就笑了。
合着这是话里有话啊。
“娘,婶子,叔,这不是当时说好了,五年之约嘛?”
陈庚年看着大家,笑道:“最近火车的研发已经差不多了,铁轨铁路也要开始修建。等交通彻底打通,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接去往江国各地的江县人回家。咱们回江县,重建江县。”
“就等你这句话呢!”
裴仲一拍大腿,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怀念:“外面的日子虽然也快活,可终究是比不上家里好啊。离开家这么久,叔就担心你们这帮小子,把家给忘了。”
那哪儿能忘啊。
就算别的都忘了,也不能忘了江县。
“放心吧叔。”
陈庚年认真道:“忘不了的。”
不仅没有忘记,反而,怪想家的。
北边的梭梭林,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在沙漠里繁衍生长。
县区里当时死了那么多人,后来娄献和凉州的士兵帮忙处理了,但也不知道具体咋样了。
那么多条坎儿井无人护理,水还在流淌吗?
庄稼地是不是都荒废了?
县城没有人住,城里怕是都要长草了吧。
还有,养猪厂,砖瓦窑、爆竹厂那些空掉的厂子,各个村子的房屋,西边的煤矿山……
现在战乱已经结束,太平盛世已经初具雏形,也该是时候,为回家做准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