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兄们的赏金能用钱支付了!”于寒说着将所有财物收了起来。限于没有财源,平时的军饷都是实物,战后的赏金也是,但这样也有弊端,攒一大堆粮食是不错,但对于是来说却加剧了粮食的损耗,这可比金银宝贵多了。
“团长,这些钱发下来也没地方花啊,还成了累赘。”江海生一脸纠结地说道。
于寒摇头道:“还是发下去吧,等回去就发,要让弟兄们看到将来,谁也不可能打一辈子的仗,而且有钱在手,人心也能安定不少,何况很多人都有家人,等咱们打通辽东后就能用上了。如果谁愿意出售多余的粮食,也一并回购。”
“是,团长!”团长愿意做散财童子,江海生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巡检司衙门后,于寒又去收了粮草辎重,这时侦察排长林余庆也跑了过来,敬礼后说道:“报团长,我们在海防同知事衙门发现几个假洋鬼子,起初还以为是倭国人,没想到他们会说华夏语,自称是到西洋留学的,开战后金州失守,他们来不及逃走被倭寇押了起来,我看他们没受什么罪,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十几分钟后,于寒在材余庆的陪同下进了海防衙门,两个侦察排的士兵背枪站立在一间屋子门口,见到于寒和林余庆后立即敬礼。
于寒回礼后迈步进了屋子,只见三个年纪在二十五到三十不等的男子正焦灼不安地呆在屋内,见到于寒后立即站了起来,其一个面色白晰、体型微胖的男子开口问道:“大人,你是他们的指挥官?”
“不错。”于寒悄悄打开探察术,这三人都是白色光点,看来不是倭国的特务之类。
另一个身形瘦削的黄脸男子见于寒说话和气,舒了一口气后问道:“指挥官先生,冒犯一句还请不要见怪,你们真是华夏人?华夏没有这样打扮的军队啊!”
于寒哈哈笑道:“不瞒几位,我们是自发组织起来抵抗倭寇的,时间也不长,军服也是为了适合环境,所以与朝廷几支军队都不同。”
最后一个身形壮硕、脸上棱角分明的男子不卑不亢地说道:“都蕴良见过大人。”
“我叫于寒,你们都是留过洋的,也不用称呼我大人,这个称呼相信国外也没多少地方用了。”
“是,于长官!”都蕴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马上从善如流地说道。
其他两人也反应过来,连忙作自我介绍,于寒也知道了他们的一些基本情况。
都蕴良是陕西人,和于寒还是同乡,起初在法国留学,后来去了德国游历,在这个时候对汽车起了浓厚的兴趣,想学习内燃机技术,却又没有门路,后来咬牙买下一辆撞毁的汽车,拆解之后将各部分,特别是发动机的构造画了出来,为此钱财几乎耗尽,要不是有同乡资助,他恐怕都回不来了。
白白胖胖的男子叫段英才,浙江人,起先是学建筑学的,后来对无线电起了兴趣,经历和都蕴良有的一拼;
瘦削男子叫曲兴国,金州本地人,是学地质的,三人在轮船上认识的,其他两人都是受他邀请来辽东游玩,没想到被倭军包了饺子,幸好山地元治想将他们收为己用,才没有丢掉性命。
介绍完后,段英才试探问道:“于长官,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是否应允?”
于寒说道:“大家都是同胞,被倭寇堵在了辽南,理应相互帮扶,如果不是太难办,我一定尽力相帮。”
段英才脸上纠结了一下后说道:“我知道很难办,但我们还有要事去京城,还请长官派兵将我们送出辽南,以后必有重谢。”
于寒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不行。”
段英才没想到于寒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就是一变:“啊?长官,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普兰店已被倭寇占据,瓦房店一带正在鏖战,海上又被倭寇封锁,这一路凶险重重,我不能让手下冒这么大风险。”
段英才颓然说道:“长官爱兵如子,我等佩服,是我太冒昧了。既然如此,还请长官放我们离去。”
于寒点头道:“放你们离去可以,只是,你们打算去哪?”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是啊,他们能去哪?辽南除了倭寇就是无人区,侥幸逃过一劫的百姓也早就跑得没影了,从辽南到营口步行就得十几天,想要补给一点食物都是问题;就算碰不到倭军游哨,遇上打劫的胡子或被倭军打散的溃兵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还有零下几十度的酷寒。
三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了一番后,仍由段英才问道:“长官,能带我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