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那位壮士不曾露出真面目,恐怕不想被人知悉身份。不过,他承诺过,若是攻打鞍山,他会暗中相助。”
“如此手笔,必不是泛泛之辈,以国士称之亦不为过。若是能为朝廷所用,何患国事不靖?”依克唐阿说着,眼中浮现怅然之色。
寿山见状宽慰道:“将军,他不是说,愿里应外合攻取鞍山吗?到时必有相见之机,届时将军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诱之以利,或能让其为国效力。”
依克唐阿点头道:“嗯,眉峰此言有理。此等人物,若是容易招揽反倒不合常理,若是遇到,须以礼相待。”
“扎!”
见依克唐阿端起茶杯,寿山对喀达喇库一使眼色,两人相继告退。
走远之后,寿山转身说道:“倭贼凶悍,加之火器犀利,我等但临战阵,本就九死一生,前事不必耿耿于怀,我也不会因此迁怒与你,只要你奋勇杀敌,加官进爵、封妻荫子都为期不远。”
喀达喇库闻听之后不禁双目潸然,单膝跪地俯首说道:“将军宽厚仁义,喀达喇库唯肝脑涂地以报将军提携、知遇之恩!”
屋内,依克唐阿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对一旁的亲卫说道:“多布哈,速传…,备马,去兵营!”
未等依克唐阿出门,就听到全城一片哗然,依克唐阿心中顿时一紧,难道倭军叩城了?
多布哈伸手一指说道:“将军请看,那是鞍山方向!”
依克唐阿凝目望去,只见正南方向的一片火红之色,几乎将半边夜空照亮。
“这是?哈哈哈哈!看来鞍山的倭贼也被人给给端了!”依克唐阿很快猜想到了真相,顿时激动得须发皆张:“走!”
还未等依克唐阿翻身上马,就见几骑匆匆赶来。到了眼前一看,竟是吉林将军长顺。
长顺是现任吉林将军,与依克唐阿先后驻兵辽阳,两人以兄弟相称。依克唐阿不敢怠慢,将缰绳递给多布哈后问道:“兄弟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长顺入屋坐定后问道:“兄长,你深夜出门,所为何事?”
依克唐阿说道:“此事我正想与弟协商,碰巧你赶来了。说来此事还得你鼎力相助。”
长顺问道:“兄长莫非为鞍山一事?”
依克唐阿点头道:“不错,看来兄弟也知晓此事。据我所知,海城的倭贼已被义民重创,看刚才的动静,鞍山的倭贼也步了后尘,此时正是收复失地的绝佳时机。”
长顺脸色一变:“兄长,此事万万不可!”
依克唐阿讶然道:“兄弟何出此言?难道我等要坐失良机?”
长顺缓了缓语气说道:“朝廷已开始与倭国议和,这些天来倭寇也并未在辽东寻衅,想来也有和谈之意,若兄长这时擅动刀兵,坏了和谈之事,朝廷怪罪下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说到议和,依克唐阿顿时一脸愤懑:“议和?自道光二十二年以来,哪次议和不是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倭国本是我天朝一附庸尔,若再与其议和,置我天朝尊严于何处?况倭贼凶蛮成性,自开战以来屠戮我兵卒百姓无数,致使尸骸相枕、血流漂橹;此等累累血债,难道就此作罢?”
长顺叹道:“兄长忠勇刚毅,小弟佩服。只是为人臣者,当尊上令,弟又何尝愿意割地赔款?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