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南瑾上车,车子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能动了。
恰好,来电是医院,通知她去拿报告。
收拾好心情,初栀匆匆赶去医院。
医院,检验科。
初栀远远看见好友纪云谦站在走廊,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她走上前,诧异问:“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才缓缓将报告递上:“刚回来,听说你来做检查,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
初栀笑着接过,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瞳孔骤然紧缩——
“渐冻症?!”
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
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一开始身体僵硬。
渐渐骨骼变形,没日没夜的疼,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
看着初栀苍白的脸,纪云谦虽不忍,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
初栀怔愣接过。
下一秒,耳边响起纪云谦的怜悯叹息:“你怀孕了,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保不住。”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初栀踩着积雪,浑浑噩噩地朝家走。
她凝着一盏盏昏黄的街灯,又一次想起纪云谦说的话。
“栀栀,你的病随时都会加重,尽早接受相关治疗吧,但药物对胎儿的伤害很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接受治疗。”
突患恶疾的打击和初为人母喜悦撕扯着初栀的神经,让她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纪南瑾吗?
可他们每次有过,她都吃了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事后药没起作用了呢?
初栀慢慢停下脚步,看着手机里纪南瑾的号码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