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几秒,她接了起来,声音暗哑,“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林浅浅的家属吗?我是市人民医院的。”
鹿吟的睡意立刻消散不少,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了鞋子,“我是她姐姐。”
“病人现在食物中毒,需要家属照顾,目前只能联系到紧急联系人,您看您方便过来医院一趟吗?”
鹿吟没想便应,“我现在就过去。”
这会儿药效发作,她有些犯困,随意用冷水拍了拍脸就开着车直奔医院。
林浅浅已经在病床上躺下输了液,鹿吟交了钱之后才匆匆赶到病房。
她本来想说几句别的,但看见林浅浅肿起来的脸和脖子以及上面的小疙瘩就哽住了。
“你吃海鲜了?”鹿吟问她,语气有着难以抑制的不悦。
林浅浅这会儿已经醒过来,听到鹿吟的质问一个字都不敢说。
“海鲜过敏还要吃?”鹿吟看着病历单,气血不顺,“说是食物中毒,除了海鲜还吃什么了?”
“……喝了点啤酒。”林浅浅低声回答,被鹿吟把病历单放在桌上的动作吓得往另一边躲了躲。
她看着鹿吟身子晃了下,似乎是没站稳。
林浅浅咬了下嘴唇,鹿吟该不会被她气到晕厥吧……
“我打扰你上课了吗?”她问。
“我最近没课。”鹿吟在椅子上坐下,但很快又站起来去回了电话。
林浅浅听她公事公办的声音,猜得出来是在跟学生通话。
她敏锐地捕捉到鹿吟话里的‘最近’两个字。
如果培训课开始,鹿吟一定会很忙,那个时候她肯定联系不上她。
她只能利用这段空闲的时间,努力去赶自己跟鹿吟的关系进度。
过敏她确实挺难受的,但为了跟鹿吟不那么生分,她只能对自己狠一点了。
不然鹿吟永远对她冷冷淡淡的,她心里一点儿也不舒服。
接了电话回来的鹿吟看起来表情不太好,药物作用完全发挥,她这会儿脑子晕乎乎的,只想找个床躺下睡觉,但身体机能反应始终没能得到满足的后果就是她现在的头开始剧烈地疼。
完全在状况之外的林浅浅只觉得自己惹了大麻烦,鹿吟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就算小时候她闯了再大的祸鹿吟都没这样冷淡过,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悦的气场,甚至都不愿意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
在她的印象中,鹿吟是最没脾气的一个人,准确来说,是拥有除了生气和发怒之外的所有美好品质。
小时候,鹿吟常笑着夸赞她,但不会笑得太张扬,总是轻轻扬着嘴角摸她的脑袋,‘我们浅浅做的很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