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方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学生到底是哪个亚专科的了,他退休了许久,只负责在库房里工作,偶尔在所有的练功房都走走串串。
然后有时间的话,一群老得脖子进了土的老家伙们,就一起讨论一下,哪个孩子的天赋不错,哪个孩子好像又没来了,估计是毕业后去了什么地方。
今年又多了几个年轻人,他们的天赋怎样。
他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会管你方子业是创伤外科的硕士,而且还是袁威宏的学生,他们是在哪个练功房里看到的你。他只关注你天赋好不好,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好久不来,什么时候就再也不来……
周子瑜,是手外科的另外一个带组教授,也是李琦副教授的直系上级。
李琦则回:“老师,子业不是我们手外科的学生,是创伤外科,袁威宏的学生。”
李琦副教授今年三十八岁,他之前是七年制的学生,正好在温东方教授六十三岁那一年读博,虽然不是温东方的博士研究生,但温东方对李琦喜爱,做手术时经常带在手边。
李琦对他也是经常以师父和老师相称。
“袁威宏?”
“创伤外科?袁威宏老师是哪一个,我去找他聊聊。”温东方教授很无所谓地这般说。
仿佛是在说啊,不管袁威宏的老师是谁,他都有办法把方子业转来手外科。
但温东方这话一说,李琦和杨文征的脸色都猛地一变。
方子业则是双手紧张地用手掌贴着操作台面。
您确定要找我师爷下去聊聊?
没这个必要吧。
李琦赶紧压低声回:“老师,子业的师爷是楚教授,袁威宏是楚教授的学生。”
意思是说,温教授啊,楚教授在退休前就殉职,咱们还是别这么聊天。
温东方当时人有点懵逼,浑浊的目光往方子业的上下扫量了几下。
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下,微微叹了一口气:“那,那算了吧。”
温东方说完,就把手套一摘,打算往操作室外走。
“温教授,那方子业他?”杨文征心想,温教授,您要表个态啊,这么优秀的学生,您也不打算就这么错过吧?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行解决,我只负责看优秀的学生,心情好,其他的不管。”温东方的语气潇洒,微微伸手,就往操作室外走了去。
其实语气里,潇洒中还带了一丝丝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