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皇帝身上最为脆弱的所在被他紧紧拢在掌中,若他想,连刀刃都不需要,就能轻而易举地置皇帝于死地目光擦磨过赵珩的脸
原来以生死威胁旁人是件这样有趣,值得他心头鼓噪的乐事,从前姬循雅不以为意,可放到赵珩身上,无论怎么尝,都觉得其味无穷赵珩抬头,“将军,朕。。。。。
他声音太轻,还很含糊,姬循雅只听得清赵珩唤他将军。
他松开捏着皇帝脸的手
不急。
姬循雅之于赵珩,永远都有着无尽的耐性
若宰杀牲畜,当以利刃
倘吞吃赵珩,那便要用钝刀,凶器一寸一寸地钉入最柔软的内里,谨慎细致地剃去骨架上的皮肉,最后敲碎骨头,连灰白的脊髓,都要吮吸得一干二净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下。
或许是因为他在赵珩身边扮程玉扮得太久,已不太习惯说话,亦或者今夜吸了不少冷风,喉头涩痒得厉害他目光幽暗,落在赵珩的脖颈上。
还有丝血外渗
艳处极艳,洁处极洁,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在赵珩身上却不显突兀。
一点若有若无的腥甜侵蚀着姬循雅的嗅觉,他忽地想到,在走投无路时,人血也并非不可啜饮
况且赵珩身上旁人的血早已被他擦去,皇帝脖颈洁白,生着数道淡色青筋,咬上
去,似能缓解焦渴。姬循雅想,若赵珩编造出的理由他不满意,今夜他就将赵珩的血放干净
“陛下,还不打算开口吗?”姬循雅轻声询问,他嗓音本极清朗,因为渴,听起来便有点沙沙的,小刷子一般刮过耳廓。赵珩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他道:“联说。
话音未落,指尖寒光一闪,赵珩骤然发难,倾身向姬循雅扑去!
他气力不足,但好歹是个骨架高大的青年人,不重,却也不轻。
姬循雅本在专注地研究赵珩脖子上哪块骨节更好下口,赵珩表现得过于虚弱,连他的戒心都放松了两分,防备不足,下一秒,眼前景致顿时颠倒。砰
马车内传来声响,似有什么东西重重砸落在地
守在外面的军十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燕大人。
燕朗绝望地闭了闭眼,慷慨赴死一般地上前,敲了敲车璧,“将军,陛下,可需臣等过来吗?
姬循雅抬眸,小扇子般长目密的睫手开阖,先看见的是,近在咫尺的,赵珩的脸
他扬唇,慢慢地笑了
赵珩皱了下眉,
他一直很好奇,姬到底如何教育儿孙,能把好好的后代都养成这幅阴郁渗人的模样
“将军。”赵珩经声唤道
与此同时,锋利的箭簇狠狠抵上姬循雅的喉哦,似乎在提醒姬循雅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