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有默许程玉的无礼,面上更无一点羞赧之色。
他没骨头似的往后一仰,陷入了柔软的床铺中。
从凸起的喉骨到线条流畅好看的胸口,人身上最最脆弱的地方,都毫无防备地露在程玉面前。
程玉眸光一沉。
赵珩抬手,朝程玉勾了勾手指,漫不经心道:“小玉卿,过来。”
招猫逗狗似的。
那种无法抑制的喧嚣鼓噪,又一次在程玉耳边炸开。
如火燎原。
程玉单膝跪在床边,有些用力地抓住了赵珩的手,在上面写道:奴不敢。
赵珩扬唇,似笑非笑道:“世间竟有玉卿不敢为之事,当真令朕大开眼界。”他一用力,将手腕直接从程玉掌中拽出,“过来。”他重复。
静默几息,赵珩只觉身侧的床褥被人压了下去。
是程玉到了他身边。
手臂移动,撞上了程玉的膝盖。
他是跪在床上的。
赵珩挑眉,对程玉还真产生几分敬佩。
他竟还在装模作样。
赵珩的手上移,按在了程玉的腿上。
掌下肌肉陡然一硬。
程玉深深拧眉,赵珩这是在做什么?
一条锁链,区区仆下,也至于赵珩做到如此程度吗?
似有人刨开程玉的胸口,将烧得发红的炭火塞入其中。
程玉听得见,自己变得浊重的喘息。
他该高兴,高兴至高无上如赵珩,也有这样自轻自贱的一天,可在能燃尽理智的火焰中,除了炽热,程玉感受到的只有怒意。
如果不是他,如果是任何一个,他派来看管赵珩的将军,会不会也……
“玉卿,”赵珩声音响起,打断了程玉的胡思乱想,他语调天然带笑,尾音微微上扬,为君者这样唤人,实在容易叫人受宠若惊,以为自己才是帝王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