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扫了她一眼,冷声道。
“哦。。。。。。”
穆宁跟在池律身后往窗边走了几步,抬头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明明是好看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周身气场凌厉,隐隐有些压迫感,连温度似乎都比别处低。
池律在窗边站定,转过身来,垂眸盯着她道:“我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嗓音沉沉,听得穆宁心里一紧,将事情经过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倒出来,“他的腰撞在一个石台的尖角上,受到重创,其中一节腰椎骨有轻微骨裂,还有些移位变形,医生说,最少得休息一个多月才能正常活动。”
池律本就长得高,此时背对窗子站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随着他黑沉的影子压下来,穆宁后背无端窜起一股寒意,越说声音越小。
好一会儿,穆宁都没听到他说话,鼓起勇气一抬头,骤然撞进一双猩红不已的黑眸里。
“你说。。。。。什么?”
穆宁哆嗦了一下,结巴道:“但、但是,养得好的话,也能像正常人一样,但大概率会有后遗症,以后估计不能长站久坐,这个腰伤。。。。。怕是得留一辈子了。”
“骨裂。。。。。”池律微微弯腰,指尖用力压在胸口,良久,才沙哑道:“怎么会。。。。。。”
穆宁见他满脸都是细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有担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像是应了她的话,汗水从鬓角滚落,半晌,才听见他艰难道:“我没事。”
原来,心脏真的会疼。
过后,池律又低声问:“韩庄在哪。”
“松灵报了警,他当场就被带走了,昨天警察去学校走访,现在应该还在看守所。”
“还在看守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看见池律笑了下,很快他又道:“既然进去了,那就没必要再出来了。”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强行压抑着什么东西,穆宁眸暗暗心惊,总觉得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感情。
“你走吧,韩庄的事我来处理。”
他顿了下又道:“别告诉松灵我来过。”
花坛中的花开的正好,医院忙碌肃然的气氛添了一点生机,到处都是灰色,只有这一簇簇淡粉是有生机,有颜色的。
池律透过不甚干净的窗户垂眸看着,突然愣愣的笑了,莫名觉得唐松灵很像那些明艳美好的花,开在自己无波无澜机械无趣得生命里。
可是,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护他周全。
池律在窗边站了很久,才压下心里翻腾的戾气,一转身,看见站在病房门口正盯着他的苗韵。
池律僵了一瞬,不自然道:“阿姨。”
“不是说这段时间不准再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