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声,唐松灵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气得不轻,只好换个话题:“池哥哥,真的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现在才知道想念一个人太折磨了,每天睡觉的时候梦里是你,刷牙的时候镜子里是你,刷题的时候卷子上是你,真是无处不在。”
还是不见回应,他又叹了口气,温软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将手伸到池律的脖子后,微微使劲,将他勾下来,像平时池律蹭他那样,将额头贴上去蹭了蹭,“这么长时间没见,哥哥不想我吗?”
话音刚落,池律本来撑着床边俯得很低的身体又往下落了几寸,隔着被子轻轻贴上唐松灵的身体,他将脸埋在唐松灵的颈窝里,随即沉闷沙哑的声音传出:“我不怪你,我是在怪我自己。”
唐松灵什么都没来及说,颈间传来的湿润感便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喉间紧缩,有点不敢确认脖颈间不断滴落的液体到底是什么,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醒,触觉紊乱导致。
池律从未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有段时间甚至觉得他没有掉眼泪这种功能。
原来,只是未曾痛到极致而已。
别人伤心,他尚且能凑上去安慰两句,换成池律,便全然乱了阵脚,挣扎半天,只是抬手一下一下顺着他微弓的后背。
良久,一道暗哑颤抖的声音才传出:“松灵,皮肉之伤再深,只要时间够久,都会有长好的一天,即便留下疤痕也不会再痛,但是,骨头伤了呢?长好了,还会再痛吗?”
唐松灵听完便知道池律为何会这般伤心,想是这次伤到了骨头上,他依稀记得晕倒之前,自己的腰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他阖了阖湿润的眼角,温柔低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我还不知道,但是如果疼了,我一定告诉你,听说骨伤是天气的晴雨表,以后,我们就不怕出门淋雨了。”
他像是觉得很有趣,笑了下又道:“不过我男朋友一定舍不得我疼,那我就好好养,一定让它好起来。”
池律帮他换的独立病房隔音效果很好,门外走动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偶尔转来模糊的交谈声反而更衬的病房里更安静。
唐松灵闭着眼睛,眼角缓缓渗出湿意,仔细感受着颈间浮动的温热气息,忍着喉间颤动,胸口的细细绵绵的痛逐渐传遍全身。
很久,附在身上的人动了动,接着脸侧便贴上一个湿润轻柔的吻,停留片刻便一路向上,眼角处传来微的痒意,柔软的唇仔细描绘着眼睛,他眼睫轻颤,还未及睁眼,眼角突然感到一股柔韧湿软的触感,唐松灵没有防备,被这股不常有的绵软湿润的触感激得浑身抖了下。
他急喘了两下,那个吻便挪开了,下一瞬落在他微张的唇上,唐松灵本就有些缺氧,此刻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柔韧的舌尖闯进来的时候,他没控制住,喉间溢出一声哼吟。
“嗯。。。。。”
附在上方的人僵了一瞬,落下的吻不再轻柔,湿润烫热的舌尖在他嘴里扫荡一番,下唇被重重得吮了下,池律才退开身。
唐松灵白皙的脸上覆着一层粉红,被吻的湿润发红的嘴唇微张着喘息,胸口上下起伏,湿红眼角还带着水汽,轻阖着看撤开了的池律。
他表情有些怪异,眼神闪躲,仓促说了句:“你刚醒,我、我去叫医生。”
说完转身就要走,好在唐松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怎么了?你。。。。”
话没说完,眼角就瞥见池律微微凸起的某个部位。
唐松灵脑袋里嗡地一声,只感觉全身血液直冲头顶,本只是薄红的脸瞬间涨红,那红沿着脖颈一路延伸进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