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生恼火地关掉了电视。
目光锁定在我脸上,“他想干什么?”
我有些心虚地歪过头,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沈廷玉还是正常人。
他最近简直要变成花孔雀了。
在宠妻狂魔的人设中乐此不疲,我怀疑那封离婚协议触了他的虎须。
稳操胜券的婚姻突然触礁,大概让他难以接受。
可他怎么会觉得我这辈子都能忍住恶心,甘愿等他回头?
一向和女人搂抱上花边新闻的他,最近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最爱的是糟糠之妻。
倒霉的是,我偏偏是那个糟糠。
连带着贺元生天天心气不顺,恨不得百八十遍地问我,到底什么时候离婚。
“他那些红粉知己呢?没一个想上位的?”
有,任芳比谁都想上位。
尤其面对沈廷玉突如其来的划清界限,更是让她成了热锅蚂蚁。
只是她实在算不上聪明,尽做些丢西瓜捡芝麻的事。
沈廷玉的公司答谢客户的晚宴,我正待得意兴阑珊,她却猝然出现。
一身精致的露肩礼服,让她瞬间成了焦点。
年轻女孩脸上的傲气,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径直越过我,堂而皇之地挽起沈廷玉的手臂。
满室的宾客都见惯了男人们的逢场作戏,戏谑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和她之间反复流转。
我权当自己是透明的,只管慢慢地喝杯子里的酒。
早个几年,我或许还会忍不住情绪波澜,定力差点的时候可能瞬间眼圈红透。
但如今我也像个看客,兴致勃勃地看沈廷玉面色晦暗。
他忍了又忍,已是极致,随时都要发火的样子。
贺元生偏偏这时候进场,一双眼不偏不倚地往我这来。
眼看他朝我走来,沈廷玉突然挣开任芳的手,大步流星地过来,手攥紧我的手腕。
“六周年,老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灯光熄灭,台上猝然亮起一盏射灯,投在一个规整的桃心形状,正好将我们锁定其中。
沈廷玉眉目含情,俯身靠近,缓缓落下亲吻。
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贺元生的目光如利刃袭来。
几乎不假思索地伸手甩了眼前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