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拉开车门,“我送你吧,看你今天没叫车。”
我想想家里的醋坛子,连忙摆手拒绝。
他弯腰从车里拿出个摆件来,递给我儿子。
“小东西,拿着玩。”
我看着眼熟,想起那是多年前我们还在出租屋时他送我的。
一个小瓷马,浑身斑斓。
我已经忘记它被扔在哪儿了,越是稀罕越是小心翼翼地收起,最后却连放哪儿都成了谜团。
儿子兴冲冲地伸手去接。
可终究没拿住,啪嗒一声掉在水泥地上。
瞬间碎得满地花彩。
儿子瘪着嘴缩回我怀里,我抚着头安慰他。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我抱起孩子越过一地碎片。
车子驶动,沈廷玉还蹲在那里。
渐渐落在车后,像个被禁锢的雕塑。
1沈廷玉视角
和任芳的离婚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心神。
曾经温软如水的女人,一朝反目嘴脸可憎。
每次看她恶语相向,我都禁不住想起阮清。
她那么好脾气,就算我闹得再不堪,也鲜少出口成脏。
我没骗她,确实从未想过会走到离婚那一步。
周遭的人应酬时总免不了逢场作戏,我以为这无伤大雅。
反正我的心巍然不动,无非是玩得疯一点。
可她闹过哭过,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所以我逗她,让她出去玩,我们两不亏欠。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何况她已婚的身份人尽皆知,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花钱玩玩,哪有什么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