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贺道之眼中虚伪的温和一下子淡了,本能地流露出如临大敌一样的戒备。
晏行一没话,二没事,他孙女来找他做什么?
他慢悠悠地抚着胡须,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并不太熟。”
晏十鸢还是看着他,只是目光沉了下来。
“你和他,只有几面之缘吗?”
“本官难道会诓你?”
晏十鸢轻轻咬出两个字,“诓了。”
“放肆!”
贺道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他下意识就想唤人进来,治治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余光却扫见晏十鸢突然站起来。
她走到贺道之面前,目光与他对视。
贺道之只觉得心头一跳。
“不能放肆,也要放肆了。”
晏十鸢声音平静,“贺道之,你曾经姓晏,叫晏行父亲。”
父亲?!
四十八的贺道之听到这两个字,愣了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
“世人谁不知我贺道之,一岁半就死了父亲,是由寡母一手带大,休得胡言乱语!”
晏十鸢刚要说话,却见贺道之脸一沉。
“你此刻能和我说上话,已是看在那几面之缘的份上,否则……你只怕连贺府的门,都进不来。”
晏十鸢瞳仁倏的一缩。
她料到这趟的事情不会太容易,却没想到贺道之会把话说得这么绝。
“来人!”
被晏十鸢的话吓得血都冷了半截的贺总管蹬蹬蹬跑过去,“老爷?”
贺道之厉声道:“安排晏姑娘住一晚上,明日一早,让账房支一千两银子给她。”
一千两?
贺总管一惊,“老爷,这么多?”
贺道之的表情略十分的嫌恶,“她从云南府来,进趟京城不容易,想必以后也没机会再来。”
“是!”
“贺……”
“晏姑娘!”
贺道厉声音沉沉如铁,目光如剑似刀。
“这!里!是!贺!府!”
五个字,上位者的气势便摆出来。
晏十鸢用力一咬牙齿,将到嘴边的话抵了回去。
贺道之还有后半句话没出口——
“容不得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