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里面时不时传来拳肉撞击以及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经过的路人偷偷朝里面看了一眼,被里面极其痛苦的惨叫吓得马上缩回脖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脚步匆匆的离开,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月色微微颤动,夜风吹得香樟树摇摇晃晃。
黄昏的路灯下,原本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一干混混,顾不上吓得脸色惨白的范越彬,能跑的都爬起来见鬼似的跑了。
跑不动的,此刻要么扭曲着脸,跪在地上捂住腹部,直不起身。
要么脚蹬着潮湿的青石板地,护着鼻青脸肿的脑袋,拼命的缩到离他远远的角落里去,生怕再被那人给盯上。
而罪魁祸首,漫不经心的站在昏暗里,摘了鸭舌帽,伸手抓了把被薄汗打透的发丝,轻轻晃动的发丝凌乱的铺在眼前。
手臂方才绷直的筋脉还未完全平复,肌肉匀净,脉络清晰,透着蓬勃旺盛的野欲。
他嫌弃似的瞧了眼帽子,上面沾了别人的血,看着碍眼,往地上随手一扔。
然后慢条斯理的将挽起袖口放下去,遮住冷白的手臂。
一番打斗下来,原本的群殴变成了单方面虐打。
边炀的卫衣上只是沾了一些灰尘,袖口那里蹭的血迹不知道是谁的,颜色明显比周围暗了点,但看不出来。
边炀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咬着烟,低头点燃,瞧了眼畏畏缩缩的范越彬。
他略微勾唇,走到那人腿边,然后半蹲下来,夹着烟的指尖随意的搭在膝上,视线和他平视,“还打吗。”
“不、不打了不打了……”
谁知道边炀这么能打!
要是早知道这样,范越彬打死都不来这一趟。
边炀嫌他脏,用把玩着的打火机挑起对方的下巴。
烟气缭绕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刚才你骂谁来着,再给我重复一遍。”
范越彬深深咽了口唾沫,都不敢看他的眼,“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
“老子让你重复一遍,听不懂?”
边炀面无表情的用打火机拍他的脸。
危险的气息近乎吞没了他。
范越彬整个人都在发抖,只能硬着头皮重复说,“唐雨那个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