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讲不出话,只觉得天旋地转,这就要往地上栽。
邵臣及时握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
后来明微觉得自己就像是他从垃圾桶旁边捡走的流浪狗。
坐上车,她摘下碍事的帽子,汗水已经把留海浸湿,贴着脸颊往颈脖蜿蜒。
邵臣按下车窗让她透气。
“是胃病吗?”
“嗯。”
他握着方向盘,声音淡淡地:“从这儿到医院大概半个小时,坚持一下。”
“好。”
明微后脑勺抵住椅座,双眼紧闭,咬着唇,不时地屏住呼吸熬过一阵阵绞痛。
其实疼痛还在其次,她不希望自己吐出来,那样实在太失礼也太丢人了。
邵臣开车很稳,也很安静,他一路没再说话,可见是个沉默少言的人。很好,明微最讨厌男人话多。
终于驶入市区,他转头看她虚弱惨白,一副强自忍耐的模样,终于开口,问:“很难受吗?”
明微发不出声。
“实在难受的话,吐在车上也没关系。”
他竟然这样讲。明微心里更不好意思,拼命想忍住,但抵不过病势汹涌,晕眩感愈发厉害,思来想去,帽子是手工草编的,吐在里边会漏,没地方解决,总不能真的弄脏人家的车吧?
正顶不住时,邵臣将一盒纸巾抵过来。
明微忙抽出十几张捧在手上,“哇”地一声,中午没消化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那味道别提多难闻,明微想死,美女的形象**然无存,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安排,偏偏在他面前如此难堪……
恍神的数秒,胃部又一阵**,呕出不少酸水。
车子忽然停靠街边。
明微心如死灰地想,他一定受不了要下去透气了,或者直接将她赶走也有可能,毕竟非亲非故,送到市区也算仁至义尽。
邵臣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解开安全带,转头看看:“给我吧。”
明微不明所以。
见她茫然愣怔,邵臣直接伸手拿过那摊污浊的纸,塞进盒子里,然后推门下车。
明微心脏重重地跳,只见他把纸盒丢进垃圾桶,接着走进街边一家小商店,没过一会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脸盆。
他没说话,上车将脸盆放在她怀里,跟着发动车子,继续往医院方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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