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种的灵犀树,地上落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灵犀花。
她忘了是听谁说,将这棵灵树上开的灵犀花送给心上人,两人便能一辈子心意相通。
虽然她还没心上人,但不妨碍她未雨绸缪先把这树种起来。
况且这棵树娇气的要命,但凡有点刮风下雨就要死要活,为了把它养到开花,江元月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结果还没看几眼,就被乐时景摇了个干净。
……他摇的是真干净啊。
江元月麻木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下意识紧了紧握剑的手,是当真一朵也没给她留。
哦,还有一朵。
江元月瞥见那朵福大命大的漏网之鱼,还没来得及动作,乐时景就一伸手把它揪了下来,还冲她笑:“干净吧?”
江元月:“……”
她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但梦里他那张脸还在眼前,她指尖到现在都好像还有血的触感,那个梦无论如何,也太长、太真了。
江元月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到底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算了。”
“你没事就好。”
“啊?”乐时景这下真慌了神,他凑近了看江元月的脸,指了指自己,“我?我能有什么事?你不会是气疯了吧?”
他飞快戳了下江元月的额头,问她,“还是你睡懵了?”
江元月:“……”
或许确实是睡懵了。
差点忘了,他俩可不是什么情谊深厚的师姐、师弟。
常年从天剑门这个山头打到那个山头,然后被各自长辈拧着耳朵拎回去才是他们的日常。
江元月无言抬头,被他这么一打岔,刚刚梦境的影响都好像消散了不少,什么感动、悲怆都被无名火烧了个干净。
她没解释自己的异常,只敷衍瞪他一眼威胁:“你等着。”
乐时景觉得有些奇怪,上下打量她一遍,才发现她没穿外袍,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当即一怔,察觉到些许异常。
他收敛笑意:“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江元月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低声嘀咕,“……应该只是个梦。”
“什么?”乐时景没能听清,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的赤足,眼神只往上瞟,“多大人了还不穿鞋乱跑,还不快回去,当心着凉。”
江元月下意识还嘴:“我都是修士了,还能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