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程穆都没从屋里出来,想要当天就走的愿望,是彻底没法实现了。
他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孙桂花的儿子,为什么她现在看梁芷,比看他重的多。
“程穆,我知道咱们暂时走不了了,但你能不能叫你妈,准备些好吃的给我们?好歹我也是个孕妇,每天红薯粥,红薯饭,是想饿死我吗?”
陆玲玲手里捏着一块桃酥,一边吃一边吐槽。
她倒是想过要一个人先走,可她不认路,只能跟着留下来。
但住在乡下的日子,真不好过呀。
就说睡吧,晚上盖褥子、被子等等,据说都是新的,可摸起来又硬又厚不说,还飘散着一股怪味。昨晚上在里头闷了一晚,陆玲玲都觉得自己馊了。
再说吃,光一样红薯,从昨天晚上吃到今天中午,唯一的荤腥就是个蛋。
明明家里好几只鸡,婆婆偏偏不给宰,说是梁芷的,除了梁芷谁都不许动。可分明她才是儿媳妇啊,家里婆婆怎么拎不清的?
最叫人难以忍受的是茅厕,大夏天上茅厕那味道绝了,还有苍蝇飞来飞去。
反正自打陆玲玲上过一次之后,宁愿少喝水,也不想再去。
她现在就巴望着程穆能赶紧好起来,快点把户口迁了,火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程穆许久不回来,也觉得乡下日子苦。
他翻了个身,“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不过,等身上没那么疼了,还得找一回梁芷。
有些事得交代清楚,关于他妈,关于梁芷的未来,他这一顿揍总不能白挨吧?
程穆眼神中闪过一抹算计。
跟程家的鸡飞狗跳不同,梁家的生活平淡温馨的多。
梁芷每天跟着一起下地,回来以后帮着收拾家、处理孙婶子送来的鸡肉等等。
虽然事前乏味,但再也没人在她耳边叨叨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她一时还有些怀念。
“小芷,这是最后一只鸡啦。”话落,孙桂花把剁好洗净的鸡肉递过来。
之前孙桂花叫梁芷三天吃一只鸡,梁芷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还真就每三天送一只过来。
除了头一次,后头回回给褪好了鸡毛,剁成块。
弄得梁芷都不好意思了,她原本想留两只给婶子补身体的。
孙桂花摇头:“不许推辞,留在我家里,进了谁的肚子可不一定。你养大的鸡,凭什么便宜外人。”
梁芷好笑,亲儿子、亲儿媳,怎么就变成外人了?
刚想说什么,孙婶子已经背着手走了,背影慢慢变小。
梁芷摇摇头,想着再去割点肉回来,晚上拉着孙婶子一块儿好好吃顿饭。
鸡是她喂大的不假,孙婶子平时可没少清理,别人怎么样她管不着,孙婶子她认,以后就当自家婶子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