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十几年来最糟糕的一次生日,根本和快乐无关。
“哥哥,你知道今天的蛋糕里放了多少种水果吗?”
她见梁轶之不说话,继续往下说,“这里面放了十八种水果,有草莓、芒果……”
梁轶之开口打断:“佑宁,我不太想吃蛋糕。”
梁佑宁想拉着他唱生日歌,再次被他冷淡拒绝了。
“我不想过生日。”
梁轶之说。
“可是这是十八岁生日……”
梁轶之没说话,他回到房间洗澡洗头,可是无论怎么清洗,身上的血腥味依旧挥之不去。
梁佑宁抿唇在桌前坐了一会儿,她觉得梁轶之今天十分反常。
她将蛋糕合上,起身去房间找梁轶之。
推文进去,卧室内没开灯,黑黢黢一片。
“哥……”梁佑宁喊一声,无人应答。
她摸索着打开灯,见梁轶之从浴室里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白T黑裤,短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橘子味的沐浴露味清新宜人。
梁轶之摁亮头顶的白炽灯才和她说话:“怎么来这里了?”
梁佑宁不答反问:“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梁轶之在床尾的沙发上坐下,半晌没说话,一双眼睛漆黑深邃。
“你别不说话啊,你可以和我说说。”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
平常都是他哄她,今天反过来了,她在哄他。
梁轶之抬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同她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佑宁,如果我一辈子都做不了好人,你会怎么看我?”
梁佑宁一头雾水:“为什么一辈子都做不了好人?”
梁轶之哽住声,梁佑宁还太小,她不该知道这些脏事,可总有一天父亲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妹妹。
到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被迫接受还是反抗?父亲怎么容许反抗……
梁佑宁在他边上坐下,温温柔柔地往下说:“哥,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梁轶之侧过身,手指将她额间的碎发拨开,露出她乌黑的眼睛。
“我今天看到爸爸杀人了。”
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这句话。
“什么?”
梁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眼里满是惊恐,“杀……人?爸爸怎么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