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鸳进门没多久,最受不了这样的管束,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讨公道:“那我们姐妹就任他说了?”
金先生没理她,而是先对瑟瑟发抖的杜太太说:“你哥哥今晚上还会来家里吃饭,你知道他爱吃什么。”
杜太太吸吸鼻子,恭敬地说是。金先生又往满脸不忿的宁鸳那边斜过去一眼,轻飘飘地说:“脖子上戴的项链该有一斤重了,亏得你还有力气说话。”
宁鸳抬手摸到戴在颈间的项链,血珠一样大的珍珠宝石串联,在他眼里跟刑枷没有区别。面对真正的自家人,他只是催促似地说:“别看了,上你的学去。”
金芍雪哦一声,也没和唐蒄说再见,回房收拾东西去了。金萱嘉喝了两杯水才缓过来,等到她不辣的时候,苏缃给尚樵的鸡汤端上来了,唐蒄也沾光得了一碗。
金先生看着那两碗鸡汤,像是有感而发:“妄想做什么飞上枝头的美梦,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鸡就是鸡,它变不成凤凰。没本事,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猛地抬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谁,拿起手边的盘子说:“话说回来,落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记挂着往日的风光,忘了自己不过是个物件,主人不高兴了——”
他松开手,盘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金先生坐直来,毫无征兆地说:“金萱嘉。”
“怎么了,”金萱嘉转向他,隔了几秒又叫,“爸。”
他平静地说:“化验结果,拿去给宋迤看吧。”
?雀栖枝
◎有妈的孩子像有妈的孩子◎
这是唐蒄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漫长煎熬的早饭。金先生说打几棍,金峮熙没多久就被人架着回来了。他伏在椅子上,众人继续吃东西,这一回没人敢再说话。
金萱嘉正对着金峮熙的位置,实在目不忍视,没有抬头。金峮熙没有说假话,恰好这段秘辛不该公之于众,所以他才因为说真话被打。金萱嘉囫囵把食物咽下去,给宋迤和唐蒄使了个眼色,逃也似的躲回房间里。
唐蒄和宋迤本就不想多留,匆忙解决掉盘子里的东西就跟着金萱嘉上楼了。在熟悉的房间里,金萱嘉难得地放松下来,把那份皱巴巴的化验报告递给宋迤。
“硫代苯酚。”宋迤照着念道,“剧毒。”
唐蒄毛骨悚然,一歪身子坐下来:“我居然没死。”
宋迤没有多看,只是问:“二少那边怎么办?”
金萱嘉撑着脑袋低声说:“我觉得他没有怀疑金峮熙,不然早叫人把他弄死了。他干了那么多……那么多事情,想要他命的人又岂止是金峮熙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担心是北京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