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娘子该起来起来喝药了,这药凉了可就不好了。"
梁予馥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着,像有个老人一直在她的床边说话,催促着她喝药的声音。
直到听见有人试着走近她床边的声音,她的警觉性才强破自己苏醒过来。
见到眼前是个黄发垂髫的老者,依然没有打消她的警觉。
梁予馥下意识的把肩膀缩进被中,紧接着找寻屋里还有没有那个男子的身影,可她不敢多问,只敢偷偷的观察这老人想做些什么。
老人把汤药放置在桌上,"梁小娘子你手不方便,让老朽这个只会干农活的粗人服侍你,还请小娘子你见谅。"
穿着仆素的老者表情和蔼,欲端药喂她时,梁予馥尚有些不自在,可她也不矫情,直接就半起身的接过碗,快如饮水般的把药全喝了,像是不给这陌生老人有靠近她的机会。
老者微微点头,见梁予馥乖乖的把药喝了,才笑着嘱咐着,"过一会我儿子会替小娘子更换伤处的长绷,小娘子就先歇一会,老朽再去帮你端来些吃的来。你大病初愈,除了药汤,补汤也得喝喝。"
梁予馥听见老者的话,还有机会能见到那位救她性命的公子,她便多了分羞涩,内心也有些意乱纷飞。
她总觉得那个公子神秘极了,像是他的身上有许多让人想不通的事。
明明愿意亲手医治跟照顾她这种将死之人,也愿意哄她喝药,却在初见时对她因病而生的痛苦,至若罔闻,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
她实在想不通透,那位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说他无情,他又大可不用需要管她的。
梁予馥像是思虑过甚,这一会还有些晕重赤热,等老者出房门后,她实在是太渴了,自己便起身倒了水,捧着碗喝了一杯又一杯,如牛饮水。
"怎么起了?你身体还没好全。你这手伤还得换上数次药,才会生肌长肤的。"
耳房的门突然不敲自开,陌生男子的声音瞬间惊扰了她,她惊慌的把手里的碗给意外的松脱。
顿时,碗就碎了一地。
梁予馥心口直怦的转头,在四眼交对之时,她瞬间把视线移开。
这男子,不是在夜里救她的男人
她很肯定,眼神也十足的失落,那沉甸甸的心思跟这碎裂于地的碗一样不合时宜。
梁予馥没有消沉太久,反而打起精神,以警觉的目光打量眼前的男子,"敢问公子是?"
"是我救了你的啊!小娘子你忘了?"
"前天夜里我抄小径回镇上探亲,意外听见在葬区的放牛小童在大喊大叫,我便去瞧了,谁知原来姑娘尚未断气。在下便自作主张的把姑娘带了回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