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就很好,彧君依旧是她尊重的师傅,她依旧是彧君乖巧的徒弟。
已经很好了。
她该知足了。
想着想着,程兮迷迷糊糊睡着了。
沉睡之前,她心里又冒出曾经奢求过无数次的念头。
“我要是不生病就好了。”
窗边,彧君听到一声模糊的抽泣声。
一声之后,只剩窗外的淡淡风响。
细微的,在她心底点开了一圈圈涟漪。
她回头望着床榻上的人,想问她,可是心肺难受了?
还是害怕。
她驻足在床前,望着泪痕未干的人,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情绪。
她见过程兮黯淡的样子。
她看到过滑冰场的样子,她欢呼雀跃的表示喜欢,背着所有人,偷偷买了设备,临行前却被告知,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她做剧烈运动。
她会死在那场雪中。
她的笑慢慢淡下来,垂着脑袋,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明亮的小太阳,一下变得灰蒙蒙的。
她那时候已经学会不吵不闹,只是时常趴在她怀里,一遍又一遍问她,师傅,雪是什么样的。
它有味道吗,是甜甜的,还是苦的。
雪花形状吗,它是圆圆的吗?
………
她教程兮习武、礼仪、赏学,却没有告诉她,雪是洁白的,没有味道。
它有类似于五角星的形状,精致奇妙。
窗外,天色亮了,又慢慢暗了。
彧君站在窗边一整夜,目光从她身上褪去,黑夜再度爬上她的眉梢。
“叩——”是传话的小孩在敲门。
“扣扣……”
彧君轻声开了门,小孩一人说一句。
“尊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