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成功断清了乌盆案,这一壮举在民间传得那是沸沸扬扬,众人皆对包公的英明睿智赞不绝口。然而,这位刚正不阿、断案如神的老爷,却也因此遭致了上司的嫉妒。再加上赵大在刑讯之时意外身亡,这可就给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把柄。于是,革职的文书无情地送达,包公依例应当被罢官免职。
包公接到那封文书时,神色泰然,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天的到来。他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事务逐一交代给了代理之人,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妥妥当当。随后,他便孤身前往一座庙宇,打算在那里暂且栖身。
那个叫李保的家伙,平日里看着还算老实,可一瞅见包公落了难,立马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他鬼鬼祟祟地把银两和包袱收拾得整整齐齐,趁着夜色溜之大吉,那模样就像一只偷腥的猫,生怕被人发现。
终于到了包公要离开定远县的日子。这一天,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把道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大家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哭声震天动地。
包公勒住马缰绳,眼中饱含深情,高声劝说道:“乡亲们呐,莫要如此悲伤。大家的心意包公我心领了,都快快回去吧,莫要误了自家的生计。”
可百姓们哪肯轻易散去,依旧紧紧地围着。包公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阵子,百姓们这才恋恋不舍地让开了道路。包公骑上那匹骏马,带着包兴,缓缓地离开了定远县。
一路上,包公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在马背上自言自语道:“我包拯这一生,命运怎就如此坎坷多舛?想当年,年幼时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吃尽了苦头。好在有兄嫂的关爱呵护,又不惜花费钱财为我聘请良师教导,我这才得以寒窗苦读,最终有了些许成就。本以为能凭借自己的本事为百姓伸张正义,哪曾想在这乌盆案中,因我一时疏忽,贸然动用了刑具,竟导致赵大丢了性命。虽说那赵大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追根溯源,还是我做事不够周全,考虑欠妥,太过冲动鲁莽。这下可好,落了个革职的下场,真是无颜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啊!如今我四处漂泊,无处可去,看来也只能前往京城,盼望着能寻得一丝转机了。”
包公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叹气。包兴跟在后面,看着老爷如此落寞的背影,心里犹如被刀割一般难受。他心里清楚老爷如今正深陷困境,可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生怕惹得老爷更加心烦意乱。
主仆二人就这么任由马儿信步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山下。这座山虽说比不上那些奇峰峻岭,高耸入云,但也山势陡峭,怪石嶙峋,透着几分凶险的气息。
包公和包兴正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山,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锣声打破了宁静。紧接着,一群山贼如洪水般汹涌而出。为首的是个矮胖的黑汉子,长得那叫一个五大三粗。他那半边身子光着,粗壮的胳膊好似碗口一般,肌肉贲张,显得孔武有力。这黑汉子双目圆睁,凶神恶煞,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指挥着手下的喽啰们:“给我上,把这两人拿下!”
这些山贼如狼似虎,瞬间就把包公和包兴给生擒活捉,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像拖死狗似的带上了山。
到了山上,包公这才发现,这山里竟然还有三个当家的大王。他们坐在虎皮交椅上,斜眼瞅了瞅被绑来的两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把这两人绑在两边的柱子上,等四大王回来再做定夺。”
没过多久,只见四大王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叫嚷着:“不好啦!山下碰到个硬茬子,那家伙的功夫简直深不可测,厉害得很呐!我刚跟他过了几招,就被他一招‘黑虎掏心’给打得屁滚尿流。幸亏我脚底抹油,跑得够快,不然可就被他给收拾了!哪位哥哥去会会他,给我出这口恶气?”
大大王一听,“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把腰间的佩刀拍得啪啪响,豪气冲天地说道:“二弟,莫要慌张!待大哥我去会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我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二大王也不甘示弱,挽起袖子,摩拳擦掌道:“大哥,小弟愿陪你一同前往,定要让那厮知道咱们山寨的厉害!”
于是,这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到了山下,只见一个人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劲松般屹立在山坡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大大王走近一瞧,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哎呀,原来是兄长啊,快请上山说话!”
您要问这座山叫啥名?它叫土龙岗,原本就是山贼们的盘踞之地。原来,张龙和赵虎误打误撞进了庞太师的府上,发现那是个阴险狡诈、专权跋扈的地方,便一刻也不想多待,脚底抹油溜了。偶然路过这座山,两人凭借着一身过硬的功夫,把原来的山贼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他俩就此占山为王,当了寨主。后来,王朝和马汉在科考武场也被庞太师暗中使坏,给驱逐了出来。两人满心愤恨地往家走,路过这土龙岗。张龙和赵虎见他们也是好汉,就把他们请到寨子里,几个人义气相投,当即结拜为兄弟。按照年龄排,王朝是老大,马汉是老二,张龙是老三,赵虎是老四。王、马、张、赵四人的来历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