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拨了下耳边的头发,抬眼的时候长睫犹如扑簌着翅膀的蝴蝶,细着嗓子道:“听我妈说,我们是校友,以前没见过你。”
傅庭肆晃了下高脚杯中的酒,始终保持着该有的分寸和儒雅,“我比陆小姐年长五岁,没见过很正常。”
餐桌前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陶青梧年纪小没经历过相亲,一开始还觉得新奇,越听越觉得没了趣味。
一会儿聊工作,一会儿聊兴趣爱好,比做背调还详细。
这顿饭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候,女人斟酌再三终于抛开矜持问道:“傅先生待会儿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坐坐。”
傅庭肆先是抬腕看了眼时间,随后冲着陶青梧招了招手,边买单边说:“不好意思陆小姐,我晚点有一个应酬推不开,待会儿我会让鹤叔送你回去。”
女人很聪敏,知道这只是傅庭肆用来拒绝的托辞,更知晓如若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桌下的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半刻后她才道:“我是不是哪里让你不太满意?还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pos机弹出账单,陶青梧撕下来交给傅庭肆签字。
傅庭肆接过笔还未落下就抬眼扫了下对面的人,语气柔和了几分,“陆小姐多虑了。”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说的是单独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女人终是不死心地问了句。
包间内瞬间陷入死寂。
傅庭肆一时语塞,本就是为了哄秋女士高兴才答应的赴约,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这么多的耐心。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陶青梧离开后,委婉着拒绝,“陆小姐,不要在联姻上面祈求过多的感情。如果婚后只有相敬如宾,那多悲哀。”
“可是你都不了解我,就这么早下定论,会不会太绝对了?”女人还在不停地争取。
傅庭肆的耐心即将告罄,声线低沉,浸了点酒意,“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多久,陶青梧重回包间,女人已经离开。
窗外天色已黑,霓虹灯闪烁,隔着复古厚重的窗帘依旧能看到一丁点光影。
桌上的那瓶酒已经没了二分之一,傅庭肆骨节均匀的手轻捏着杯柄转着圈微微摇晃,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客人没吱声,陶青梧也不敢贸然去收,只好一直在旁边等着。
直到酒见了底,傅庭肆才缓缓起身,从她的手上接过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为了相亲竟然特地换了套衣服,很明显与早上的不同。
是相亲不顺利吗?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开心。
忽地,一直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
傅庭肆拿出看了一眼,与他心里所猜想得差不多,秋女士这是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