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摸了摸身侧,又侧耳听了听周围,寂静到让她再度怀疑昨夜的一切是不是又是幻觉。
好在的是,床头的垃圾桶里还未来得及收,那是最好的证明。
等换好衣服洗漱完,她抬眼看了下时间,距离秋音桐让前台开启的电梯使用权限仅剩下不到三分钟。
陶青梧打算去冰箱里拿两片吐司填填肚子,经过中岛台竟看见加热餐垫上摆放着的早餐。
她犯了难,如果吃的话,那今天就又走不了了。如果不吃,这是傅庭肆给她准备的,浪费了实在可惜。
沉思了小半晌,她终是抵不住直接坐下来享用美食。
糖油饼被保温得很好,没有失了原有的口感,味道也很熟悉,应该是秋榭园的厨师做的。
饭后,她顺便打扫了下厨房的卫生,而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静坐了会儿。
视线不时会瞥向远处的走廊,她拎起茶几上的帆布包,迈着小碎步到了侯梯厅,指尖触上后良久都没有反应。
陶青梧只好寄希望于安全出口,想着这么久了傅庭肆或许早就撤走了守在那里的保镖。
她推开厚包门,宽敞的平台间仅有一束照明灯光亮着,其余地方昏暗又冷清,仿若再往前一步,踏入的会是无边无际的深渊。
深吸了口气,陶青梧抱着赴死的气势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岂料到了次顶层,这一楼安全出口的大门竟是从里面扣着锁。
她只好作罢,转而又跑了回去。
只是在经过那部专用电梯时,她下意识就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从帆布包的夹层摸出门禁卡搭上感应区,长暗着的显示区竟瞬间被启动,发出“滴”的提示音。
没来由地,陶青梧觉得心口一阵酸胀,她清晰记得她昨天有来试过,并未收到任何的反馈,可今日却偏偏有了。
她很想问问傅庭肆究竟是何用意,是给了她出入的自由,还是彻底放她走了。
上一秒,陶青梧以为有了昨晚,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再次回到了之前那样。
可转念一想,她一开始从未想过逾矩,只将那当做顺从本心的沉沦,像是道别。
原来,这样想的竟不止她一个人,傅庭肆与她不谋而合。
又在侯梯厅待了会儿,直到显示区自然熄灭,陶青梧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她望了眼通往客厅的廊亭,外面的强光经由长而宽的客厅径直投落了出来,扑簌的光影左右晃动。
陶青梧发觉,自从明白对傅庭肆的情意后,她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
违心地去讨好,违心地去道歉,违心地去耍赖皮。
总要在傅庭肆的心底留下一点纯粹,起码在下一次她再说“想你”的时候,他能信她。
最后她还是拎着沉甸甸的几个手提袋离开了公寓。
从傅誉到cybele之间的距离仅有不到五百米,陶青梧选择了步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