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肆觉得烦闷,实在搞不明白自己这会儿突然阴阳怪气是吃错了什么药。
那丫头说不是为了颜料接近他,还有别的。
想认识他,想跟他熟一点。
如此沉思了好半晌,他一抬眼就见鹤叔还杵在原地,眼镜重新戴上,边翻书边道:“出去吧。”
鹤叔眼前一亮,三下五除二迅速收好了礼盒,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刚到门口,书桌前的人又开口了,“等等。”
他动作一僵,缓慢转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秋女士把东西放在哪里?”傅庭肆低着头,右手很随性地转着手里的钢笔。
鹤叔在傅庭肆读书后就一直跟着,对他的性格喜好都了如指掌,此时一下就琢磨了过来,无形中指了下身后,“放在厨房,要给您拿过来吗?”
傅庭肆沉默。
鹤叔不敢耽搁,抬脚刚绕到外边,听里面的人又补充了一句。
“拿三块就好。”
好几分钟过去,傅庭肆倏地回神。
他有些懊恼地扶了扶额头,鹤叔如果真的拿来那就勉强尝一下,但绝对不能忘了叮嘱他别广而告之。
陶青梧晚上依旧宿在上次的那间客房,第二天睡醒拉窗帘都还心有余悸,生怕又如上次那般看见傅庭肆在对面的健身房。
老天显然没那么眷顾她。
这次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凤栖湖对面的大片玻璃墙擦得比上次还要透亮,只需一眼就能看见裸着上半身站在里面仰头喝水的人。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变得忙碌起来。
在傅庭肆的视线投过来的前一秒,陶青梧很快转身,手忙脚乱地整理床面,弄完了又拿过床头的手机刷短视频。
她用眼角的余光疯狂去瞟对面,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昨天她一直在捋自己的思绪,怎就好端端聊到了那里。
不知傅庭肆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话,毕竟她实在有些欲盖弥彰。
她接近他不假,只是理由就没那么单纯了,不然她也不会心虚成现在这样。
她长舒了一口气,换上一早准备的衣服,洗漱完就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去了餐厅。
早八简直是所有人的噩梦,在陶青梧遇见秋音桐的那一刻就有了证明。
秋音桐跟她一样,都是一身休闲套装,眼下乌青,哈欠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