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忙音,再拨过去依旧,她不得不怀疑傅庭肆是否已经拉黑了她。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只好退而求其次将电话打给了秋音桐。
秋音桐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自己家里的主客厅里做美甲,纤长滑腻的右手搭在软枕上,身体则平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好不惬意。
她瞥了一眼茶几上振动的手机,示意美甲师帮忙递过来。
在看清来电显时,她倏地坐起身,冲着一旁嘘声后才接听。
陶青梧脑内一片空白,出声的时候难免有些语无伦次,“音桐,帮帮我。”
秋音桐深觉疑惑,摆手让周围的人先离开,盘腿急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的我暂时没法解释,我在陶家的别墅,傍晚六点在金达酒店有订婚宴,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我不是自愿的,这段时间我被软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找谁。”她一气呵成,生怕会有人突然进来。
秋音桐一怔,拿开手机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是陶青梧没错,“好,好,你别着急,我去想办法。”
她挂掉电话,也没了继续做指甲的心思,趿拉着拖鞋在羊毛地毯上来回踱步,似是在努力消化陶青梧说的那些话。
虽然有些离谱,但陶青梧没必要撒谎。
这么大的事情,直接去找姑姑姑父帮忙有些小题大做,可如若是她自己又有些力不从心。
眼前突然浮现出傅庭肆的模样,让她立刻打算跑一趟傅誉。
四十五分钟后,秋音桐驾驶着那辆帕拉梅拉到达公司楼下,钥匙丢给门童去泊车便着急上了楼。
刚刚在路上她一直在措辞,心里盼望着傅庭肆听完一定要心善地去解救陶青梧。
推门入了办公室,傅庭肆刚开完电话会议,阔步到水吧沏了杯龙井茶,刚递到嘴边就和她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接,傅庭肆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秋音桐却紧张到吞咽了下。
她心尖一颤,不假思索道:“表哥,青梧要订婚了,她不是自愿的,打电话找我帮忙,可我又做不了什么,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傅庭肆倚坐回沙发,顺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低头吹拂开水面上的茶叶轻咂了一口,始终都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完全不惊讶这件事的离谱程度。
秋音桐见他如此,面上一惊,“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对,陶家肯定有递请柬给你,知道怎么还这么淡定?”
静默了半瞬的人终于开口,“不然,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青梧是我的好朋友,你跟她也算认识了,她好歹也算你半个妹妹吧,你就这么看着她深陷泥潭、羊入虎口?”她将手中的包丢入单人沙发,遂紧挨着他坐下。
傅庭肆的声音低沉,徐徐道:“我不介意帮她报警。”
“要是报警有用的话,青梧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了。表哥,我求你了,你就大发慈悲想想办法呗。”秋音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双眼盈着泪花。
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边敲响,楚秘书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一大堆文件,搁至茶几上才走到办公桌前拿笔递给傅庭肆,然后候在一旁等着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