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连忙道。
“孙伯,这黑色内胎多少钱,要被刺穿孔的。”
孙老头怔了怔,他手里正在修刺穿孔的自行车内胎,心里烦闷着。他见过有人买内胎,但还没见过点名要坏损的内胎。问的人又是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李居安。
他立马摆摆手,叫李居安上别处耍去,甭耽误他干正事。
李居安也不走,笑嘻嘻地等着孙老头用热水泡好内胎,再递上去钱。
“孙伯,三毛一个前内胎。这个都坏了,不用补,两毛钱便宜点给我呗。”
屯里的修车师傅都貌不惊人,还有些不修边幅,但手艺精湛,眼神也毒辣。
孙老头抬眼奇怪地看他,“你妈给你相亲喽?相亲为了面子,专门借自行车去和姑娘家约会?”
“把别人自行车蹬坏喽?跑来修?”
李居安看着当年的修车社,心里涌出浓厚的感情,话语间流露出几分沧桑和怀念。
“买就买呗,有用就是。”
孙老头第一次见到街溜子用那么认真的表情说话,点点头道:“瞧你小子难得正经一回,1毛3拿去,回去好好相亲,带个姑娘家回屯里,别叫你妈天天替你操心。”
李居安满口应下,心满意足地用1毛3,换了一个破损的前内胎。
他抬脚离开后,张家婶子推自家汉子的二八大杠,来了修车社。
孙老头逢人窃窃私语:“李家小伙子知道不,他在约会,借了自行车相亲跑来修车了。”
张家婶子吃了一惊,也压低声八卦起来:“莫不是和林梅相亲了?林梅她家爹妈可不好糊弄,彩礼要价的高,说是铁了心要把闺女嫁进县城里去。”
“谁知道呢。”
“反正啊,就李家这情况,孤儿寡母又拖着个那么小的妹妹,李家小伙子再稀罕林梅又咋地,两人没戏!”
“哎,好好的小伙子,真可惜了。”
……
李居安提着盏煤油灯,独自进大兴安岭深山。
他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小时候跟着爷爷走老参道,对这一带很熟。莽莽林海,到处可以看到兴安落叶松,松树上还有松鼠飞快掠过。
他用侵刀砍下树杈,用坚固的树杈和黑色自行车内胎,绑了个结实的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