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生紧张说道:“护士同时,陆志强情况算严重不。”
“现在还不好说,得等病人苏醒再看。”护士女同志忽然疑惑地“咦”一声,看向宋德生,“这位同志,你认识这位患者?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么。”
宋德生立马磕巴了,涨了个大红脸,求助般看向李居安和李拐子。
李居安看看天,李拐子低头看看靴子,谁都没搭理他。
宋德生眼看要败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圆场子:“我在李家屯见过他,他家是当地有名的猎户了,十里八村都知道他。我知道他,但他不知道我啊。”
护士女同志点点头,想来是这么个道理,这事也就揭过去。
她看了看高大威猛的李居安,目光顺着他挺拔的背脊,到他坚定硬朗的侧脸,又看向李居安牵着的骡子和大爬犁上满当当的狩猎收获,奇道:“大冬天还能打猎?”
宋德生赶紧表现,笑着说道:“能呐!冬天猎熊一打一个准!这头熊,我打得老费劲了。”
李拐子看他笑话,不吭声。
护士女同志看到李居安一身鲜血,棉袄和棉帽都沾满血腥的鲜血,一看就是近距离崩熊被血飙出来溅到的。她再看宋德生,这小子衣服干干净净,就连裤腿儿都是干净的,除了一些淤泥没一点打斗的痕迹。
护士女同事杨亭亭莞尔一笑,也顺着他话茬打趣:“好好,你们都是大英雄。来都来了,坐下来喝点热白开,暖暖身子呗。”
她一边坐下来,从保温瓶里倒热白开,一边不经意拿眼睛看李居安。
李居安起身要走了,说道:“不费事了。咱们还有要紧事。”
熊胆越新鲜,越是能卖出好价钱。现在又是周六,集市上除了供销社和药店,还有来来往往的南方过来的客商,正是卖出高价的好时机。
杨亭亭倒了三杯热水,继续说道:“感谢肯定是要感谢的。哪怕咱们所没表示,生产队的同志也会对你们表达感谢。要是没你们,咱们这片生产大队不知道还得遭多大的罪呐。”
李居安一听,话里还有话,奇怪道:“生产大队最近怎么了?”
护士杨亭亭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生产队农场养猪用的是自产的土豆玉米和各种不大好的蔬菜,如萝卜白菜一类的。生产大队的人生活节俭,经常烤一些猪饲料,也就是玉米土豆吃。那天,生产大队执勤的人,吃了两个土豆,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猪嚎狗吠惊醒。
那嚎叫不是普通一头猪的叫,是至少几十头猪在拼命嚎。
猪嚎叫的可大声,就和杀猪似的叫,不只是生产队听见,就连隔壁卫生所值班室都听见了。
杨亭亭那天刚好轮到她值夜班,她赶紧披上棉衣拿着手电,照照隔壁生产大队出了什么情况。
猪舍比房子矮些,不安装门窗,里面用矮墙隔出猪圈。她看见生产队执勤的小同志刚冲进去,就发出一声惨叫。
还有好几头猪从猪舍里嚎叫着窜了出来,差点把生产队的人撞倒。她急的赶紧打开值班室所有电灯喊了一嗓子。
她只看见生产队执勤的小同志吓得连连后退,用动作示意她别出声别乱动,然后连滚带爬地转头就要跑。她这才看见,一只好大的黑瞎子正在撕咬一头挣扎的母猪。
她吓得发出尖利的惨叫。
那执勤小同志听她这么一叫,都把黑瞎子的注意力引过来,黑瞎子不仅看见她,还看见他,两个人都瞧见了。执勤小同志年纪不大,刚满18,正直血气方刚的热血年纪,看见黑瞎子祸害猪,又见黑瞎子要扑他,还要扑卫生所的女同志,立马脑血涌上头,不顾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