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惭愧,错怪了师弟,万请见谅则个……”说完竟是虚拜一礼,以示歉意。
林啸接了储物袋,看到倪敬行礼,立刻避在一旁,手足无措道:“师,师兄,如此这般,叫师弟如何敢当,快快请起!”
那倪敬顺势起身,又叹息道:“唉,怪只怪师兄我此时心急如焚,只想快快寻些线索,险些错怪好人,伤了你我和气,着实不该!”
林啸将手一摆。“师兄此话倒说得远了,想我初到南山以来,师兄对我正是多有照拂,如今为着公事,便是申斥师弟几句又值甚么,方才师弟我也是心生不快,还不都是一样?切莫再提了!”
“唉,师弟能如此想法,当然最好!”倪敬又道。
两人你来我往,又客气了几句,才将这事揭过,又听林啸小心问道:“方才没待细问,古执事,真就失踪了不成?”
对面倪敬眉头微皱。“师弟且看此物吧……”
说话间翻手一扬,一个不大物件落在林啸手中,正是那枚古银戒指。
林啸看到此物,心说韩家下场,此计成矣,而面上却悚然一惊。“此物?此物若没记错,应是古执事随身佩戴之物?师弟我偶然间,见过几次,应不会错!”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那点血迹上,猛一抬头,语调微颤。“难道,难道古执事不是失踪,而是惨遭毒手不成?敢问师兄,此物从何而来,应有些线索才是吧!”
倪敬听到此话,深深看了林啸一眼,说道。
“事到如今,也不怕叫师弟知道,这南山四姓之中的韩家,正操持着外门在青河坊市中的一处产业,那‘汇明阁’背后主家,正是韩荣。”
“啊?!”林啸惊呼一声,“竟是他家……”
可在心中,他最真实的想法却是,果然如此。
其实早在收到不知何人所赠的“神目树尖”之时,他便有此猜测。
只因能有财力,送自己此物之人,只能是南山四姓之一。
而其中的黄王两家是断无可能,那朱家父子当场叫价失败不说,也完全没必要对自己隐瞒此事。
那唯一可能之人,就只有韩家了。
至于他家到底经营何种买卖,又在哪里。
林啸便想到了,初到青河坊市时,所遇韩玉安的表弟,曾有提到,韩家的买卖就在坊市之内。
再加之大典当天,送给自己拍卖明细的不就是韩荣本人么。
若说彼时自己有犹未察觉,可一看到木匣中的“神目树尖”,便立刻反应过来,其中做法似有不对。
只因要给自己送拍卖明细,也该是古沐恩让韩荣送来,绝不应该是倪敬,这个胤州主事,跨了一层上下关系,让韩荣来送。
如今回想起来,恐怕当时韩荣便是暗示,自己家族,便是‘汇明阁’背后主人。
至于送礼目的,一方面当然是为了示好,更重要的恐怕就是借物说事,隐晦点出,南山四姓的真正实力,与山门纳奉之间存在的问题。
在想通以上关节,林啸便在杀死古沐恩之后,反用当日盛放“神目树尖”的木匣,做成一只木盒,装了古沐恩的储物戒指,同样给韩荣父子,出了个问题——如今古沐恩已死,黄家已去,你韩家怎么站队?
要么你韩荣把我林啸卖了,直接找到倪敬告发此事。
要么你韩荣猜到我林啸用意,帮我一起,将古沐恩之死,推到“逃遁”的邱宏寿身上。
要么直接作壁上观,绝不亲自下场。